陸盱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是誰?我在哪?這個世界是否是真實存在的?如果它是真實的,我為什么會看到這種畫面。
歐陽夫人坐到陸垚身邊的椅子上,殷勤的笑道:“聽聞叔叔的詩詞也寫得極好,不知道叔叔的文章寫得怎么樣,不若今天寫上一篇出來讓妾身看看如何?”
陸垚楞了,自己好沒答應呢,這歐陽夫人就將叔叔給喊上了,這不是變相地當作是他同意了。
還要強迫做兄弟的嗎?天理何在。
歐陽修連忙對身邊的管家呵斥道:“沒有聽見夫人說話嗎?還不快點將我最好的筆墨紙硯給陸弟拿過來,還有今天我們歐陽家閉門謝客,不能打擾了夫人的雅興。”
陸垚算是看出來了,歐陽修原來是一個氣管炎患者,而且是氣管炎晚期,屬于無藥可救的那種,對于自己的夫人言聽計從。
他很想問平時歐陽修是遭受了怎么樣的虐待。
不一會,管家就讓下人搬來了一張大桌。木桌漆面如鏡,上面擺好了筆墨紙硯,墨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貔貅,毛筆也是上等的狼毫所制,一看就價值不菲。
“陸弟請吧。”歐陽修看了自己夫人一眼說道。
“哦哦哦……好的。”陸垚木然地起身來到木桌前。歐陽修和他夫人分別站在陸垚的兩邊。
歐陽夫人看著陸垚拿著毛筆的手,眼神露出急切的期盼,身體微微發抖,忍不住地激動。
今日總算能看到陸垚的真跡了,控制不了顫動的心啊!
陸垚用毛筆蘸起少量的墨水之后便開始沉吟,寫文章他倒是不怕,后世那么多有名的古文,隨便拿了一篇便是,可是他在糾結寫哪一篇比較好。
陸垚想了想,只能是對不起蘇軾了,在歐陽修面前必須要拿出名篇不可,而陸垚選擇的便是聞名后世的《石鐘山記》,不過他稍微修改了一下,將元豐七年改成了至和三年,將而長子邁將赴饒之德興尉改成了客將赴饒。
畢竟是蘇軾和他的兒子蘇邁去的,自己才十六歲哪里來的兒子,只能寫客,而他正好在至和三年的上半年失蹤了一段時間,寫至和三年時間不會很突兀。
寫《石鐘山記》的原因是歐陽修鐘情于山水,不然也不會寫出《醉翁亭記》的散文來,這樣也算是投其所好。
決定之后,陸垚立即下筆。
陸垚寫下幾個字之后,歐陽修忽然感覺眼前一亮,這陸垚的書法是真的不差,比之他還要好上一些,隨后他便跟著陸垚所寫讀了起來,“‘彭蠡之口有石鐘山焉。’酈元以為下臨深潭,微風鼓浪,水石相搏,聲如洪鐘……”
讀過幾句之后,歐陽修忽然感覺有人打了他一下,抬頭一看,自己夫人滿臉怒容地看著他,原來是自己的讀聲打擾到她看文章了。
他立刻閉嘴,陸垚寫到妙處之時他也忍在心中默念。
陸盱也坐不住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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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木桌的一旁,看看他兒子到底能寫出一個什么東西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他真的給嚇住了。這還是他的兒子嗎?為什么寫得這么好,感覺自己寫的文章連一點皮毛都比不上。
當陸垚寫到,‘余是以記之,蓋嘆酈元之簡,而笑李渤之陋也。’這一句結束語時,歐陽修忍不住夸贊道:“二郎寫得極好啊!便是老夫恨不得此刻就處在石鐘山之中,一觀石鐘山之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