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到達煉器師協會的第一天開始,趙禾就成了一名鐵匠,他被安排的第一個任務不是打鐵,而是澆筑鑄件,在高溫的煉器坊趙禾不知疲倦的干著澆筑的活,將溶化的金屬澆筑到模具形成金屬錠,這些金屬錠會被移交給煉器師鍛打,過程中去除雜質再鍛成器胚,可以說整個鍛造的靈魂就在加溫鍛造以及最后的淬火,淬火是最后的熱處理,將高溫的鍛件放入低溫的水,油,或者其他溶液中實現快速降溫以增強鍛件的硬度和強度。
趙禾開始干的活是澆筑,就是溶化礦物,在這一步趙禾學習到了一些溶化分離雜質的方法,利用不同的熔點分離一些比較容易分離的雜質,在趙禾的意念中,礦物里成分斑雜,利用熔點法只能除去最易分離的,能天然結合在一起的金屬多是熔點相近,再進一步的分離方法是質量法,質量大的會沉到下面,如果目標就是質量大或者質量最輕的,那很快就能成功,不好處理的是那種不上不下密不可分的,往往要多次處理,分析好雜質成分后需要加入一些和雜質更為親和的物質,將雜質結合出來,從而達到一個去雜提純的過程,一步步的去除,到最后還不能剔除的就只能通過鍛造手法,意念引導等將其剔除,最后的最后還不能處理的,就只能鍛造結束后再行手段了,最有名的就是雷擊法,引雷擊打器胚,成功的話雜質盡去,失敗了灰都不剩,逆天的還有可能被賦予雷屬性。這里有個有個和煉丹雜質不一樣的是關于雜質的定義,很多時候鍛造到最后出現的未知物不能被定義為雜質,他們可能有著未知的功能。
澆筑之余趙禾就去看會長鍛造,貌似平平無奇的手法卻有著很難看出的發力技巧和元氣運用,開始半個月趙禾什么也看不出來,半個月后他的工作換成了鍛打,趙禾可以修習老師留下來的入門鍛造術,一錘子下去從毫無變化到慢慢增加變化,他也明白了其中的難度,這時候再去觀察會長的鍛造他開始能看出一些東西了,老師留給自己的還是跳過了這個演示過程,讓自己很難跟上,但會長就實打實的站在自己身前,一錘一錘的給自己演示。
隨著時間的增長,趙禾的狀態也慢慢變好,意念包裹著鑄件反復的鍛打,對鑄件的溫度精準的把控著,利用手法將鑄件的內部紋理趨向于鑄件要變成的形狀,也就是如果鑄件在鍛造后變成鍛件,是一把劍,那么鍛件里的金屬紋理也是要趨于一致,就像是一把把的劍封印在在這個鍛件里,最后淬火得到器胚。
趙禾雖然學會了一些手法上的變化,但他還是從毫無變化的鍛造開始,也不求去除雜質,就鍛造紋理,慢慢的加入手法,加入自己對煉器的理解,一步步的加大難度,失敗也變得越來越少,一有不懂,他就會去看會長煉器,好巧不巧只要是他犯錯了去看,會長就在演示他犯錯的地方,以及會長自己是如何做的,趙禾知道這是對自己的教導,每次就是認真的學習。
而趙禾的進步則是讓會長心驚,不到半年,趙禾進步是自己僅見的,他從趙禾握錘的第一天看到現在,參與煉器時間越長,這個年輕人掌握的越多,鍛造技術里不光有自己的影子,也有那些故意來自己煉器坊煉器的煉器師的影子,這年輕人就像一塊海綿,不停的在吸收消化,再吸收,等到哪天誰的影子都沒了,也就算真正的在煉器一道入門了。
“趙清夢,你可以離開了,除了你花了半天的時間去考核了五級陣法師,你已經在我這里待了半年,你如世人所說,是個天才,但我更看好你的務實。我推薦你去個地方學習玉雕,你需要平衡,拿得起大錘,也要拿得起刻刀。”
趙禾放下了手里的鍛造錘,朝著會長深深的鞠躬,“謝謝…”
“我沒有教你,都是你自己學的,我幫你注冊了五級鍛造,等你丹火誕生,自然能嘗試六級,和你煉丹不一樣,沒有丹火很多材料無法溶化,鍛造沒有太多的技巧,是一錘一錘打出來的,勤加練習,你的師承不簡單,好好利用,你走吧。”
…
煉器師協會大廳。
“大陸新歷9533年,西北州玉關城注冊,五級煉器師…”前臺小姑娘癟著嘴都快哭出來了,“趙禾,你是妖怪嗎?半年啊,半年你就五級鍛造了,我感覺我這個三級再也不香了。”
“小玉,你就打住吧,你半年才碰幾次鍛造錘,你天賦才厲害,替我謝謝你的父親。”
趙禾將煉器師的戒指帶在手上,按照會長的指示來到了一家玉石加工坊,出示了戒指后很快就見到了坐在工作臺前瞇著眼睛的玉雕師老嚴,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不是修士,會長也只說叫老嚴。
“接觸過玉雕嗎?或者說是雕刻?”老嚴的聲音很蒼老。
“沒有,我只接觸過打磨和切割,小時候喜歡水晶,做了些小玩意算不得雕刻。”趙禾如實回答。
老嚴的視力不是很好,他放下了手里的玉雕,是一個人物雕刻,“沒有基礎也沒關系,你是修士,學起來很快的,來,跟我來。”
老嚴杵著拐杖帶著趙禾往屋子后面走,沿路都是一些零散的石頭。
趙禾以為是個很大的玉雕作坊,這會他才知道整座玉坊也就兩個人,領他進來的中年男子就是這位老嚴的唯一一個徒弟。
“這里就是你要待的地方,這里有很多的頑石,有些連玉都不是,都是給你練手的,大壯會手把手教你的,對了,你不能運用修士的手段探測玉石內部構造,而是需要像個凡人一樣去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