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兩人那個地方,涂生看著小玉姐倚著樹坐好,這才問道:“沒說好?定了多少斤糧食?”
小玉道:“爹爹開口要十萬斤,吳寨主一口回絕了,說殺了他父子都沒有。”
涂生道:“不是算好五萬斤便夠嗎,怎么又要十萬斤?”
小玉道:“你不懂,這是開口要價。爭了半天到五萬,吳寨主仍是一口咬定沒有,只肯出一萬斤。”
涂生著急,“一冬一春,一萬斤哪里夠。就是五萬斤,加上村里的存糧,還要在樹林里打獵釣魚、挖掘能吃的根莖、剝樹皮……”
小玉道:“這些都是我算的,還用你說。當時想著吳家拿出五萬斤并不為難,不至于為了這個皮肉受苦。誰知他們如此頑固。”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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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頓,怕他不給。都怪叔要端個架子,下不去手。原來好好一個人,自從村子弄得有了點眉目,他就時時要作怪、要演戲。”
小玉道:“你是不知道他。他不裝模作樣拿個架子,整天和村里人打混,誰肯服他?光靠鞭子抽,終是不能長久。他也并沒端著架子便下不去手。只是那個劉師爺,原來他并非吳家師爺,竟是黑河鎮黃鎮守家的。有他在,誰敢動吳家那兩父子。”
涂生出身天兵,沒有世間百姓對官吏的畏懼。“鎮上離我們那么遠,還怕那邊一個師爺?”
“不是隨便一個師爺,是鎮守大人家的師爺。”顧小玉煩躁起來,“算了,跟你個大呆子說不清!總之有他在,吳家才那么嘴硬,爹也沒有辦法。”
涂生不敢多說,又要寬慰小玉姐,陪著小心,道:“或許……又或者,不是鎮守家的師爺?畢竟那么遠地方,他就是胡編一個,我們也沒法對證。”
顧小玉嘆口氣,“是真的。他還有鎮守給吳家的書信,還有鎮守的公文。書信上有私章,公文上印著印信。絕不會假。”
顧小玉告訴涂生,劉師爺當時主動拿出書信、公文,給顧莊主驗看。顧三爺仔細看過,又細察公文上的印信,還命小玉取出墾荒團經過黑河時,鎮守府在墾荒文書上加蓋的印信,兩相對照。
“……姓吳的那兩個見爹爹認了劉師爺不假,頓時便猖狂起來。口口聲聲說我們霸住水源上游,讓他們下游田地有的大水泛濫,有的水枯流斷。我和他們爭辯,爹爹卻不作聲……”
顧小玉雖然口齒伶俐,畢竟是個姑娘家,做不到肆無忌憚信口開河,只能一條條據實而言。吳曉義一味胡說八道,強詞奪理,但他說一句,劉師爺便點頭稱是,全沒個是非。
吳曉義越說越得意,竟口出狂言:“給你一萬斤糧,本是我吳家發善心施舍乞丐。現在明告訴你:休說一萬斤,連一斤都沒有,一粒都沒有!”
顧莊主:“劉師爺請看,這還是講道理么?”
吳老爺:“才說了一萬斤,還是要給的。”
吳曉義:“不給!不給!”
顧小玉拍案而起,手指吳曉義:“再說一個字看看!說出一個不字,讓你死在這里。連你這個爹,還有這個不會聽人話的師爺都殺了。等死的囚徒,還敢說三道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