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太太身邊,那還討得了好?更不用說還有錢姑娘在,一定挨一頓好打。”
閣子里那女人罵聲不絕,“……什么都要我,天塌下來也要我撐著,還能指望誰……”一邊罵,一邊朝里面去。涂生自然棄了剛才那個,跟上這個女人。
見她進了又一間屋子,涂生便藏在外面,豎起耳朵偷聽屋里動靜。
先是這女人的聲音:“太太好,錢姑娘好。太太可要捏一捏頸項,還是捶捶背?”接著便是輕輕的捶背聲。
另一個女聲正念著賬目,想來便是那錢姑娘:某家欠了多少租子未交,某家還該多少利息……念到某一筆時,突然響起另一個年長女人的聲音。
“好!這筆利息滾到今天,他家不要說拆東墻補西墻,就是將那一家拆成白地,也休想還清。”
念賬本那個年輕女人錢姑娘笑道:“太太想他家大車行想了這么久,恭喜年關便能到手了。”
黃太太道:“什么年關。你記下來,明日就讓管家派人封了大車行,把他全家轟出去喝西北風。”稍后又道,“你還笑我心急,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等你今后當了這個家時,你才知道急哩。”
錢姑娘低聲道:“太太說什么笑話,我一個做妾的當什么家。等公子成了親,這個家自然是顧小姐說了算。像我這樣的……”
涂生一聽“顧小姐”三字,耳中“轟”的一聲,下面說了什么都沒聽見。
等他鎮定了些,只聽黃太太道:“你出去,這里用不著你了。”隨著里面答應一聲,涂生剛才跟著過來的那個女子出了房間自去。
屋里黃太太打發了閑人,壓低聲音,說起了心腹話:“姓顧的算什么,我黃家娶她,娶的只是一個名聲。老爺不懂女人家的事,才把那顧小姐捧成那樣。”
錢姑娘道:“人家是去過玉門的人,不用捧著,身份本來就高,哪是我這樣能比的。再說她是正室,我一個偏房,還是丫頭出身,在人家面前只有跪著說話的份兒。”
黃太太道:“丫頭怎么了?你是從小跟我的人,就和我女兒一樣。你還跪她?去過玉門又如何?進了這個門,就是我黃家的人,是黃家的人去過玉門。進門之前是她的名聲,進門之后,這名聲便歸了我黃家。”
錢姑娘道:“聽說顧小姐脾氣不好,若由著她的性子,必然把持著那點名聲不放手。怕是寧肯把那名聲給娘家使用,也不肯拿來照應夫家。再說顧莊勢大,連吳家邊寨都不放在眼里。有這樣的娘家撐腰,哪會像我這種奴婢出身的,將公子看得比天大,公子說什么便是什么。”
黃太太道:“你顧慮得很是。但我那曄兒,豈是個受得氣的?我們娘兒倆早計較定了,待送親的娘家人一走,立即痛打幾頓,打得她見個影兒都怕。還要當著你們這些人的面狠狠折辱,叫她徹底沒臉。在外面,她有什么名聲都是我黃家的。在屋里,她賤得比狗都不如。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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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翻起天來不成?”
屋外的涂生聽得大怒。只聽屋里錢姑娘道:“還要將她圈在這個家里,免得去外面胡說八道,對黃家不利。嗯,只是她娘家如果來人,總不能不見。這一見面,豈不是……”
黃太太道:“顧莊和這里天遠地遠,幾年才來一次。待過了幾年,他顧家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