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手里那口鍘刀向下一壓。那兩個女人本來跪爬在地下,鍘刀又十分長大,正好將兩人脖子壓在刀口之下。只要涂生手下一發力,一刀便能切下兩顆人頭。
正要動手,錢姑娘尖叫道:“我給你指黃老爺在哪里,將他們一個個都指點給你,只求你饒我一命。”
涂生正不知去哪里找那幾個仇人。錢姑娘覺得脖子上壓力稍減,連珠箭般一口氣說道:“他們在哪里,別人不知,我都知道,老爺、公子……”
黃太太雖然嚇得幾乎暈厥,聽錢姑娘說要帶顧大郎殺她丈夫兒子,大罵道:“賤婢,我黃家那般待你……”
這女人話還未完,涂生手起刀落,喀嚓一聲,鍘下那顆人頭。刀落之前輕輕一腳,將錢姑娘從刀口下踢開。
這錢姑娘還真不像一般女子,濺了半身血,卻一不嘔吐二不暈厥,跪在血泊中還罵黃太太:“老婢,你也有今天!”又對涂生哭訴道:“……從小賣進這家,受盡打罵,總算盼到今天……”
涂生喝道:“你裝什么好人。剛才還恨不得要小玉姐死,引著帶著這老婆子,教她害人。你當我不知道?”
錢姑娘一驚,忙道:“好漢,我也是被逼無奈……”
涂生懶得聽她,“你只好好說出姓黃的姓吳的父子四人在哪里,還有趙大使的住處。有一句不盡不實,就讓你隨你黃太太去。”
錢姑娘不敢多說,忙將黃家父子、吳家父子和趙大使住處說了一遍。
吳家父子自然住在這府里,連趙大使都沒在黑河鎮上居住。鎮里雖有店家,但邊鄙之地,旅店只是個落腳的地方,哪有什么精舍、美器。所以趙大使哪怕已養好了病,仍是住在鎮守府里。
但這幾家的房屋卻相隔甚遠。就連黃家父子、吳家父子,都不住在一處,甚至沒住在相鄰房舍。這是當兒子的想自家快活,不想有個爹在附近礙手礙腳。倒是黃文曄和吳曉義兩兄弟年紀相仿,又臭味相投,所以住在同一個院子。
至于趙大使,更是避開府里所有人,遠遠地住在一處獨院,圖個清靜。
涂生聽錢姑娘說完,還怕有詐,道:“這一處處地方,你都要一一帶著我去。若有一處不對,便是你不懷好意,要暗中害我。”
涂生不聽她眼淚婆娑賭咒發誓,只看錢姑娘仍未改口,心知所說是實。
這些人相隔如此之遠,倒有個不便之處:只要有一處動手不順利,鬧將起來,其他那幾個難道會跑過來和他廝殺?定是有多遠跑多遠,或者藏到哪個隱秘所在。
果真如此,讓涂生哪里找他們去。
涂生心里盤算:只好先從最該死的開始,依著次序殺下去。若中途鬧動起來,只得撒開,先逃命要緊。剩下沒來得及殺的人,算他們命不該絕。
最早要害他的,是吳家父子。動手傷他的是趙大使。策劃安排、卻又假裝好人的是黃國輝。
但最該死的那個,定然是黃文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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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對小玉姐無禮。
涂生定了要先殺黃文曄,但心里又放不下趙大使。那人出自玉門,雖是個俗人,并非修士,但總有些別人不能及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