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鍘刀融化滴落又重新凝結的一個個鐵塊,尹林二人看都不看,只認真審視雪地上的一撮撮黑渣。
尹揚:“被燒得不輕啊。”
林永健:“雖然亂打一氣沒章法,這家伙倒是有股狠勁兒,很合我的脾胃。”
白正偉:“從這里離開的一路上,留著不少燒焦剝落之物。照理說應是被焚毀的皮膚血肉,但敝派見識短淺,實在不知這是什么材質。”將一塊剝落之物呈給兩位高階筑基。
這是實物,不是幻象。半個巴掌大小,厚約一寸的一片。尹揚接過,轉手便遞給林永健。林永健也不謙讓,凝神注視,不知道使出了什么神通,但必定正竭盡所能,檢查此物。
半晌,林永健搖搖頭,遞給尹揚。
尹揚同樣專注,只是雙眼緊閉,運用的功法顯然不需目視。過了一會,同樣看不出名堂。
林永健道:“你不要怕我面子不好看,明明看出來了,卻假客氣說不知道。”
尹揚苦笑道:“林兄,積點口德也好。別的事還能客氣,地靈的事何等要緊,我會顧忌面子?”
將那塊燒焦的剝落之物交還白正偉,“還請白老師將此物與其他檢材呈交貴派白真人,白真人自會與別派真人商議。”這東西我是不能收的,你還是按正式渠道一級級上交,免得多生是非。
尹、林兩位高階筑基將昨夜之事分析得精細入微,但說來說去,對最重要的一件事卻閉口不提。
靈氣爆發。
這些人能看出法力微不足道的火靈符在哪個位置激發——不是法力發出最大功能的高光時刻,而是力量初生、若有若無的那個瞬間。能判斷那么微弱的法力,卻對之后的靈氣爆發視若無睹。
這就好像能聽到房間角落里一只纖蟲動了一下須子,卻聲稱聽不見對面的人大聲講話。
這種無視本身就是一種態度,沉甸甸地壓下來,壓得白正偉大氣不敢出。
昨夜之事并不復雜,說到這時,已經無話可說。林永健袍袖一擺,梅林幻景倏地消失。三人仍在黑河百里之外,被法陣隔絕了外界濁氣的一片清靜之地。
別人布下的幻景,外人一把抹消,這個姿態不大客氣。白正偉心知肚明,但因為一個關鍵之處尚不清楚,以他的身份又不能信口胡說,只得委屈求全。“兩位仙師請用些茶點。”
林永健搖頭,“不必。”
白正偉再三懇求:“敝派于靈茶一道沒多少心得,心思全用在器皿上。真可謂買櫝還珠,未免貽笑大方。”不喝茶,隨便鑒賞一下茶具行嗎?
尹揚是個好說話的,端起茶盞,贊不絕口,“貴派不愧名字里有這個‘玉’字。看這一件,乍看毫不起眼,細品則溫潤純凈,真乃謙謙君子……”
一名玉宗羽士低頭躬身,趨步上前,在白正偉耳邊用仙音說了幾句。白正偉本來正和尹揚說些鑒賞之事,才說到一半,忽然沒頭沒腦道:“這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