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狂熱的人群,涂生有些明白了。
這是抓住了天兵的腦子,把這些人控制住了。和山陽宗的連心鎖一樣。
但教頭的話糾正了他的想法。“再給弟兄們說件事。”教頭道,“大伙兒進了沃倫的門,按說應該立下生死契,我們這兒叫做心盟。但是呢,結下心盟需要沐浴齋戒,這是件大事,沒兩三天做不了。”
天兵們連連點頭,“那是。咱們沃倫家,豈是說進就進的。”“不好好齋戒幾天,心不誠!”
咬鋼嚼鐵的老兵油子,一個個成了應聲蟲、馬屁精。
“可眼下偏偏有一幫兔崽子打上門來,不滅了他們,咱們沒法好好做事。”
“滅了他們!滅了他們!”
教頭伸手虛按,讓群情激奮的天兵安靜。“這幫兔崽子姓薛,對,就是那個跟白玉門結了親的薛家。自以為有白家撐腰,不可一世。囂張到連白家都受不了,跟他們掰了。沒了靠山,按說該消停點,可霸道的習慣養成以后,一時半會改不了。”
天兵中有人插嘴:“狗改不了吃屎。”引起一陣哄堂大笑。
“對。”教頭道,“這不,欺負到我們沃倫家頭上了。我給弟兄們透個底,都是一家人,不說瞎話。一對一硬碰,薛家比咱們強。好在那家人霸道,沒朋友,咱們家卻有至愛親朋:上河門,下河門。大家知道渾河吧,整個渾河流域被這兩家分了,一家上游一家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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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上河門下河門聯手,我們能把薛家殺個落花流水!”
教頭揮拳大喝:“殺!”
天兵高呼:“殺!殺!殺!”
“打垮薛家,我們再舉辦儀式,結下心盟,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準備戰斗。
教頭頒布命令,十名戰斗小組長呼喝連連,帶領眾人整頓器械,頂盔貫甲。大家忙得熱火朝天,沒有人提出那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涂生等了半晌,反復掂量——
——終究還是不得不問。這個問題太重要了,關系到戰斗編組、戰術戰法。但涂生還是使了個小花招,沒問教頭,問的是自己那一組的組長,免得過于引人注目。
“金剛力士在什么位置?”知道這個,才能展開相應的隊形。
“我們沒有金剛力士。”
晴天霹靂般的回答。可組長樂呵呵的,完全不當回事。“有法師呢,不比金剛力士強嗎?用不著白花錢養金剛力士。咱們沃倫家窮啊,能省就得省。”
我們有修士,對方不一樣有修士嗎?“薛家有沒有金剛力士?”
“有啊。但金剛力士哪里是法師的對手。哪怕一級煉氣士,一伸手就掃了他。”
這是什么鬼話!己方的修士,敵方有修士接著;敵方的金剛力士出來,難道靠我們這些當兵的?
組長就是那個剛才測試時被涂生用大盾頂得站不住腳的,拍著涂生肩膀道:“陳叔雖然歲數大點,本事卻實實地不及你。你是鋒線尖兵,咱們這一組全靠你了。”
靠我干什么?靠我打金剛嗎?我這一丈多的身高,放在俗世人人仰望,可金剛力士祭出法相,那是數十丈高的一座山!天兵的個子還不到人家的腳踝,又不會法術,怎么打?
(放在另一個世界,相當于讓小兵跟重型坦克正面硬拼,手里只有步槍,連個炸藥包都沒有。)
或許是這位陳叔沒見過戰場上的金剛力士?可四下看看,棚里的天兵一個個信心十足,斗志昂揚——無論是沃倫家原有的親兵,還是經歷過滅門慘禍、見識過最血腥戰斗的殘兵。
腦子控制在別人手里,要你怎樣,你就只能怎樣。
“出發!”
一聲令下,紅發天兵們踏上征途,一個個充滿必勝信念。
只有涂生膽戰心驚,卻只得強顏歡笑,不敢顯出絲毫異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