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薛形這個假裝的,真正排名前列、最吃驚者,還是阿杜的同門,大河門修士。其中又以三位正副掌門為最:掌門瓦圖,副掌門格桑、巫檀。
瓦圖驚怒交加。自己門派的修士,還是個護法,居然自作主張,公然反駁聯盟盟主!雖然這個所謂的聯盟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但薛家勢力比大河門大得多,又是這樣的場合,這般失禮,豈不是要給本門惹禍上身?
更不用說薛形還一直關照大河門。清點分配戰利品時,大河門要什么,薛掌門便給什么。
但最可恨的還不是讓薛掌門下不來臺。做得這么出格,事先竟然沒知會他一聲。將他這個大河門掌門置于何地!
瓦圖正要出聲喝止,突然間心念電轉。本來已經起身,卻立即定住身形,朝旁邊溜達了兩步,好像只是在草坡上坐得久了,隨意活動一下腿腳。
瓦圖本是下河門修士,而阿杜出身上河門,還是上河門的副掌門。兩派合并以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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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門的瓦圖當了新成立的大河門掌門。兩個副掌門中,有實權的也是同樣出自下河門的格桑。上河門的巫檀幾乎只是掛了個名頭。
巫檀為人溫和散淡,不喜爭權奪利,對門派中的雜務也沒什么興趣(這也正是瓦圖挑選他當副掌門,充當門面的原因),但原來上河門的修士們卻頗有不滿。特別是這個阿杜,不斷鬼鬼祟祟,私下串聯,被瓦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只是新立門派,不方便公然打擊異己。
這個人跳出來作死,我何必攔著他。
一轉念間,瓦圖已經想明白了。自以為得計,不僅不阻止,還朝格桑使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出頭,袖手旁觀。更伸手拉著巫檀,嘴里隨便說幾句閑話,旁人看來好像把臂而談,其實是將他拽在身邊,免得巫檀去給他那位上河門的老伙計打圓場。
這兩位副掌門都是高階煉氣,頭腦清明。一瞬間便明白了瓦圖掌門的用意。格桑會心一笑。巫檀雖然心中大怒,一時卻無法可想,只能眼睜睜看著阿杜起身,朝場地中央飄行幾步,拱手示意,然后侃侃而談。
“我有幾句心里話,雖有些冒犯,但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想趁著這個機會,就教于在場同道。”阿杜朝薛形深施一禮,“望薛掌門允可。”
薛形裝出尷尬一笑,“阿杜先生但講無妨。我年輕識淺,說的有什么不當之處,正好請先生指教。”
阿杜搖頭道:“說什么都是空,有什么當不當的。”
這話實在太不客氣,全沒將薛形放在眼里。薛家修士們大都面露不滿,有幾個甚至出聲冷笑,卻被族長薛中行喝止。“遠來是客,怎么沒點待客的禮數!”
老頭子心里暗喜。本該帶頭發難的大孫子薛之駿來晚了不說,放了一通炮后又沒了下文。眼看薛形那個小兔崽子漸漸扳回局面,他卻恍恍惚惚,神不守舍,讓老頭子恨得不知如何。
幸好這個家伙跳出來,朝薛形臉上啐唾沫。
好!看好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