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丸又不是包子饅頭,一口吞下便飽了肚皮。服了絳紅丹,立即便需打坐煉氣,用藥力沖關,爭取突破境界。以駿叔的修煉程度,做到這一步,至少也需要閉門靜修十天半月。光是吃顆藥丸,緊接著不專心修煉,那還不如吃個雞蛋……”
薛形聽不得姐姐把他當小孩一般,反復說這些常識,打斷薛心,道:“所以他定要不顧一切,先平了事,再抽身,尋個清靜處服藥打坐。”見薛心面露贊許(最受不了她這個,當我三歲小孩嗎?要不要過來拍拍我的頭?),薛形加快語速,匆匆說完,唯恐她擺姐姐的譜,表揚他聰明過人,“打服我們當然能平事,但他哪有那么多時間。要想最快平定事態,只有他那一方主動低頭認罪。”
薛心拍手贊道:“不愧是我兄弟,真聰明!”
薛形:到底還是沒逃脫被表揚。氣人!這個不要臉的,還順手自我表揚了一下子!
薛形咽下怒氣,道:“我擔心的不是駿叔。那根火龍須果真如你所說,那般神奇,駿叔的確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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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他總不會一言不發、抽身跑掉吧……”
薛心插嘴道:“跑了也不怕,九太爺那一系照樣垮臺——臺柱子都跑了,還能不垮?”
有她在,我連句整話都說不完。薛形深吸一口氣,這才壓下惱怒,接著道:“我只擔心那根火龍須。真像你說的那樣,不煉它時慢慢腐壞,又不至于耗散太快,仍能剩下足夠的藥力煉制絳紅丹?這個倒還罷了,藥材損壞是常有的事。但煉成丹藥以后,真的能恰恰趕在那一刻開始失效?怎么會那么碰巧?”
薛心暗道:什么碰巧。白家制器修士將諸般因素計算盡凈,這才能將時間安排得不早不晚。但嘴上卻回答道:“這算什么碰巧。絳紅丹只是火龍須這一味主藥難得,煉制方法沒半分稀奇。那根火龍須本身便已腐壞,全靠白家妥善封存。封存之時,制器修士自然會標注啟封后多久失效,因它物性有變,煉成丹藥以后能保存多久也定要注明。火龍須能煉的只有那三四種藥,皆非秘制,用料、步驟都是固定路數。不要說白家的人,就連你我也能大致推斷。駿叔不知道,只是因為他不知道那根火龍須的底細,否則也不會上這個惡當。”
這話有些不盡不實。如果知道火龍須物性有變,知道是什么變化,一般修士的確能夠大致知道煉成的丹藥何時會失效。但薛心怎敢將如此大的賭注押在“大致知道”上。全盤計劃有賴于此,那顆絳紅丹何時生變,她的要求是幾乎分秒不差。
為實現這個目的,從薛之駿的修行水平,到他事先準備的絳紅丹輔料的藥性,到薛家地火的熱度(身為掌門人的姐姐,費點手腳,這些消息總打探得到),一切相關參數,薛心悉數提供給白家制器修士,這才能夠精確判定那顆絳紅丹的變異時刻。
這些事當然不用一一告知薛形。好在他對制器一門幾乎一無所知,只能她說什么,他便信什么。
萬幸,結果一如所料。薛之駿屈膝請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