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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薛心開口了,打破了這美妙的沉默。“咳咳……
“連紅塵中的俗世凡人都知道家和萬事興,”薛心道,“我沒想到修神仙道的,竟連俗人都不如了。好好的一個家,這般算計……”
薛形幾乎氣炸了肺。
該你說話嗎?你是什么身份?這樣的場合,這個時機,竟敢搶在我這個掌門前面。再聽聽說的是什么?什么沒想到、算計,好像在場的人,真有誰以為修仙世家里個個都像嬰兒一般純良,從無算計之心!
就為了這幾句蠢話,就當著眾人的面,全不顧他這個掌門的面子!
薛形猛一揮手,打斷薛心。不要說煉氣修士感應敏銳,就算是個凡人,也能看到這位年輕掌門氣得滿面通紅,直喘粗氣。當然,大家都以為這是因為薛之駿的揭發,讓掌門如此震怒。薛心還暗暗有些吃驚:自家兄弟演技越發好了,還真不能過于小看了他。
薛之駿已跪倒在地:“掌門息怒……”
薛形自知失態,先調勻呼吸,這才緩緩道:“駿叔請起。”
外姓修士還罷了,薛姓修士們聽了這聲“駿叔”,都悄悄松了口氣。既然還用家里的稱呼,說明掌門不愿把事情做絕。薛之駿更是暗呼“僥幸”。剛才有那么一瞬,他還以為自己弄巧成拙——這年輕人竟然真的因為家族內部的爭斗大動肝火,起了殺心。
怎么可能!只要一開殺戒,這一大家子人便再也不成其為家人。家不在了,把那個“薛”字往哪里放?這個世家一倒,薛形去哪里當掌門?以薛形十級煉氣的修為,頭腦澄澈,洞見毫微,哪里可能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再說家族內部爭斗有什么稀奇,不說天天有,也是月月有,年年有,幾百年來,哪一代沒斗過?薛之駿拿捏得死死的,為了維護薛家這個數百年世家的傳承,薛形只能高舉輕放,一番訓斥之后,再好言寬慰他這個當叔叔的,然后命他自我拘束,閉門思過——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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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駿所求,正是這個。
justleavemealone。
有那么一會兒,薛之駿還以為年輕掌門熱血上頭,不管不顧,非給他來個依家法辦事不可。正在心里一緊,聽了“駿叔”二字,頓時一顆心放進肚子里。
“……按我薛家家法,罪在不赦!”薛形正言厲色,義正辭嚴。
幾個薛家修士唬得跪地懇求。“求掌門人開恩……”“使不得啊……”“掌門!掌門!”
頭幾個搶出來求恩典的,有薛老太爺九系的,有忠于掌門的,也有站中間兩邊不得罪的。唯一的共同點便是,以煉氣修士的標準,這幾個都頭腦簡單,不通世故。一言以蔽之便是比較傻,以為掌門人薛形真的要拿薛之駿問罪開刀,生怕由此引起薛家分崩離析,忙不迭地求情。
就算沒這幾個傻的,薛心也早安排了人出來引導情緒。說到底,她和薛形姐弟兩個,半點也沒有讓薛家就此消亡的心思。有了那幾個老實人領頭,事先安排的人跟著帶節奏,不過片刻間,全場黑壓壓一片跪地不起。“掌門刀下留人……”
薛形背著雙手,喘幾口氣,來回走動幾步。“罷了!”薛形猛一擺手,“從小到大,直到現在,我一直叫你一聲‘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