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玉聞言微微一笑,說道:“奴婢們遇到您的主子,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奴婢和綠菀一定會辦好這些事情的。”
大夫人也笑著點了點頭。
……
……
謝五院子里,侍女們都屏氣吞聲,在廊下守著,生怕發出動靜,吵到五小姐。
謝五哭到脖酸背痛,才抽噎著從床上起來,悲傷散去不少,委屈倒是越哭越多,她想起剛才謝笙的可惡嘴臉,覺得自己就那樣跑掉真是太丟人了,必須打壓一下謝笙的囂張氣焰。
有了可以埋怨的債主,謝五覺得心情好多了,便叫人進來幫她梳洗上妝換衣服。
午后,她在自己院子呆了會兒,便帶著侍女往二小姐的院子去。
二小姐的院子是規矩最多的院子,即使謝五一向自認為自己是府里和二姐最親近的人,每次來,也是老老實實站在院子門口,等著侍女們的通傳。
沒有二姐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她的院子,因為她極其喜歡安靜。謝五經常想,如果二姐不是托生在勛貴之家,一定早就搬到深山老林里去了,當然,她也常常想,自己如果能托生在大夫人的院子里,必定不會像二姐一樣沉迷于那些字呀畫呀,一定會出去打打那些只看人出身門第的夫人小姐們的嘴臉。
正這般胡思亂想著,通傳的侍女回來了,讓她自己進去。
謝五趕緊掐了自己兩把,又揉了揉眼睛,才跟著進去。
謝二正在書房里練字,侍女把謝五帶進去,就關門出去了。
屋子里寂靜無聲,謝二沒有抬頭,沒有說話,只一味專注著自己筆下的橫豎撇捺。
謝五伸頭瞧了瞧,和上次見的不是一種字體,但她也不知道這是在臨摹哪位大師的字,有心先開口,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正急得擦汗,謝二開口了,“到底有什么事?”
“就,就是……”,謝五本來打定主意來告謝笙的狀,讓二姐收拾她,可真要張口,又覺得這點事情也要麻煩二姐,好像不應該。
“我說過多少次了,謝瑜,說話不要吞吞吐吐,如果心虛,如果難以開口,就等心不虛,可以開口的時候說,不要半吊子來半吊子去,如果做不到,你以后就不要來找我了。”
見二姐要生氣攆她,謝瑜也顧不得應不應該,直接竹筒倒豆子把謝笙說她是傻子的事情說了出來,比起自己心底的想法猶豫,二姐的想法顯然更重要。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槽糕呀。”謝二停下了筆,冷冷地說道。
謝五心里一驚,比聽到二姐罵她更吃驚,一如既往這個詞的意思她還是知道的,二姐居然和謝笙早有接觸!她以前可見都沒見過謝笙哩。
仿佛陷入了某種久遠的回憶,謝二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謝二才繼續說道:“她說你傻,然后你就哭了,再然后你就來找我,難道你真傻嗎?我從前給你說過的話,你一句沒有記住!”
“不,不,二姐,我也想變得和二姐一樣強,可我一直不知道該怎么辦?”謝五帶著哭腔說道。
“那我再說一遍,首先,遇到事情自己判斷,自己處理。現在,出去,等你學會了這第一條再來找我。”
謝五一臉委屈地出了房門,心里也不知該埋怨誰,只好又回了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