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默默找了把椅子坐下,貌似很認真的在聽王姨說話,然而神思早已天馬行空。
說到文學素養……也不知道他之前投給青云社的那兩篇稿子到底怎么樣了。
《微塵》上了雜志也上了青云榜,估計不久之后就會評好等級,把稿費發過來。
《逐夢》發過去也有好幾日了,估計現在那邊責編們也該看到文章了吧?
神游天外的沈瑜不知道的是,《逐夢》這篇文章責編們何止是看到,簡直快要為它和督察部打起來了。
但是結果似乎并不太好,人家有集資人撐腰,說的理由也是一套一套沒有邏輯漏洞。
縱然頂層辦公室這群老書生很努力的爭取,也不過談妥了從今往后,督察部不得無故干涉審稿的條件,沈瑜和沈瑜的稿子基本還是個被拒的結局。
頂層辦公室里氣氛壓抑得很,整個辦公室出動跟人家去理論,結果還沒能夠完全成功。
不得不說,這是對這群自認為能舌戰群儒的文人們一記大耳光。
徐巍責編最后一個進門,抬眼就看到辦公室一片愁云慘淡。
劉余慶主編甕聲甕氣:“怎么著,是不是還是不行?”
徐巍責編點點頭,沒有出聲。
張責編很是感慨:“以前我真的覺得我們社就是個象牙塔,追求著那點文學理想,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哪怕有那么多坎兒,但只要還有一天可以好好審稿,就覺得很是滿足,結果突然之間就直面了銅臭的威力。”
“想來也是,經濟基礎到底決定上層建筑,我們社能發展到今天,沒有星幣光靠夢想那也是萬萬不能的。以前我們有足夠的自主權,是因為他們愿意給我們自主權。今天我們想要過的稿子過不了,是因為他們如今不愿意了。”
有責編嘆氣:“要是這個沈瑜不出現就好了,再不他稿子就往別出投,看他鬧的事兒。”
“眼下這種情況又不是憑空出現的,早有苗頭埋下了。就算今天沒個沈瑜,明天也會有個鯉魚鮑魚草魚,他只不過是個導火索而已。”
辦公室里的編輯們年紀都不小了,摸爬滾打這么多年。
哪怕心大的也知道沒有什么事情是突然發生沒有積累的,自然也不會真的對沈瑜有所怨恨。
鄭廣義主編閉了閉眼,正想說一下接下來的處置方式。
一直坐在辦公桌前用光腦查閱著相關信息的劉余慶責編卻突然嗤笑出了聲。
在這種算的上肅穆悲傷的氣氛里,陡然之間發出笑聲,那也是很不合時宜了。
一時之間,辦公室里所有的編輯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劉余慶身上。
劉余慶責編幾乎是好笑的把自己正在看的一篇文檔用光腦投影在了中央空地上:“他不算導火索,頂多算個火藥桶,真正的導火索在這兒呢。”
投影中的文檔看上去像是復制過來的一篇帖子。
帖子的名字赫然是“扒一扒那篇文不配位的開山流背后到底有多黑”。
劉余慶責編道:“還扒一扒背后到底有多黑,我倒想說說我們到底有多冤!”
鄭廣義主編嘆了一口氣:“冤何嘗不冤,這次他是說的整個青云社,大家可以分擔一下背上的黑鍋,可上一次那群網友們可是直接點名了我。那么大一口黑鍋啊,又黑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