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院長環顧了一圈辦公室,眼看著周圍老師都好端端地坐下開始看文章,十分滿意地挑了下左眉,沖著白倫越教授:“當然故意找茬子的話,我可是不聽的。”
要不是眼睛一邊看光屏手上還要做筆記,白倫越教授早就捂住耳朵阻隔掉噪音干擾了。
文章可細讀,可粗讀。
主觀情感往往會促使人對不同的文本,作出不同的閱讀選擇。
很多支持派的老師們,一路行云流水地看下來,速度可比那些皺著眉頭的反對派要看的快多了。
喜歡反而粗讀,不喜歡卻精讀,也是很喜感了。
陳尋院長自個兒搬了把凳子,坐到了白倫越教授旁邊。
抬眼瞅著發現他還在看第一版稿子,于是低頭就去看他的筆記。
陳尋院長:“……咋的,你要寫一篇小論文啊?”
白倫越頭也不抬,眼神兒都沒有挪開一下:“學術就是要嚴謹,這上面不僅是寫了他的缺點,他擁有的優點我也有列出來,于是自然就顯得多。”
“哦~”
陳尋院長開始看內容,十分敏銳的抓住了重點。
“優點?那么你覺得這次的這篇文章比起上次而言,有沒有那么一點進步?”
辦公室里許多看完了一篇,正處于翻文間隙的老師們瞬間豎起了耳朵。
白倫越:“……”
陳尋院長:“學術不僅要嚴謹,還要足夠誠實。有什么想法就大膽的說出來,要不怕世俗的迫害,不怕他人的非議……”
“好。”
一個細如蚊蠅的聲音默默地響起。
“啥啥你說啥?!”
白倫越教授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我說你趕緊走。”
“哦哦,你說他特別好?”
駱老教授很是公正:“陳院長,顛倒黑白是要不得的。”
陳尋純粹就是跟黑臉同事開個玩笑。
他們這種搞文學的,不跟某些理科門類一樣,很多時候會有十分確鑿的答案。
觀點不對盤那可是常事兒,吵到擼袖子……那倒不至于那么莽夫,但是互相寫論文攻訐那可是常事兒。
今天你發一篇夸,明天我發一篇批。
你說間隔時間太短寫不出來?
怎么可能,熬夜不就完了嗎?
人生何須久睡,死后自有長眠。
陳尋一直覺得四處樹敵的白倫越,這會兒能夠好端端的活著,沒自個兒把自個兒弄死,只是弄跑了一些徒弟,真是個怪事。
陳尋不逗人了,開始講正事兒:“對了,趁諸位執票員都在,剛好我也想說個事兒。我之前不是聯系上沈瑜了嗎?剛好就這么巧,他是念高三的。我有意向把他特招來我們學校,諸位意下如何?”
不知道是陳尋的語氣過于云淡風輕,還是這消息太過勁爆,辦公室里竟然沒有一個導師說話。
陳尋也不以為意,又開始拿黑臉同事尋開心:“白教授意見呢?要不到時候招進來了就給你帶,你不是正好缺學生嗎?”
白倫越皺著眉頭,不緊不慢翻開下一篇文稿。
“帶學生是不可能帶的,缺學生也不可能帶,這輩子都不可能帶他做學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