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段務如還是放松的太早了。
平常的只能算作熟人,都不能算作是朋友的引路醫生問上兩句話,她就緊張成這樣,等會兒見到了話嘮而且還是好朋友的王姨,那可真是不得了。
沈瑜帶著段務如首先去拜訪的就是王姨。
他們剛開始是兩個人進去,結果出來的時候就只有沈瑜一個人能夠走出房間。
不是他不厚道,居然把自家小女朋友留在王姨那兒。而是她們兩個年紀相差這么大的女性碰到一塊兒了,居然意外的能夠聊到一塊兒去。
王姨嘰嘰喳喳說半天,段務如都能夠端端正正地聽著。而段務如說的一些幼稚話題,王姨也能夠以一種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切進去,給段務如詳細的建議。
兩人一見如故,從剛開始的互相看一眼都有點小緊張到相談甚歡,真的是不到十分鐘就已經完成了整個過程。
沈瑜默了默,突然之間意識到似乎他在王姨這兒的受寵地位遭到了撼動,不過意外的這種感覺還不賴。
畢竟王姨移情別戀的對象是他喜歡的人……打個不那么恰當的比方,沒有哪個兒子會嫉妒自家老母親喜歡自己的媳婦兒的吧?
不過讓他端正的坐在旁邊,聽著兩位特立獨行的女性大聊他聽不懂的話題,也是挺難為他的。
于是他在房間里頭轉了兩圈以后,跟她們打過招呼,就出門去找嚴醫生了。
本來段務如看他要走,也準備起身跟他一起的。但是擺明了段務如一走,王姨肯定也想跟著來。
一來這就打擾了她們聊天的節奏,二來就是沈瑜也不想自個兒每次去看嚴醫生的時候都帶著王姨去,平白的就在嚴醫生那兒留下一個等沈瑜,是會等來王姨的印象。
這簡直就是讓喜歡清凈的嚴醫生,從此以后對沈瑜也關上大門的節奏。
嚴醫生似乎早就知道了沈瑜要來的消息,想來也是,沈瑜的行蹤肯定在進了養心院大樓以后,就在養心院里頭傳得沸沸揚揚了,畢竟他這么個受關注的人,怎么著也不可能低調的了。
嚴醫生聽說了沈瑜要來,就肯定知道他會來找他,所以他也叫就在自個兒房間里頭,哪兒都沒去。
他也不用額外準備些什么,畢竟以他的性子,還有他充足的時間,房間里頭一直都整整齊齊,保持著可以隨時待客的狀態。
完全不是沈瑜那一種每天忙于工作,忙于各種事,就無暇收拾房子,導致臨到了心上人想來家里瞅瞅的時候,就羞澀到不敢應下。
沈瑜敲門進去的時候,打眼一看屋里的擺設就知道,這絕對是嚴醫生常駐之地。
干凈整潔到差不多都沒點兒人情味兒了。
不過似乎就比以前要多一點生氣,沈瑜走了進去,在房間里頭轉了兩圈,這才發現這點生氣來自于哪兒——醫生這家伙居然開了窗,放任外面樟樹的葉子隨著風在窗口掃過來掃過去。
沈瑜:“你居然也有這么雅致的情懷。”
沈瑜走到窗口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伸過來的樟樹枝丫,發現本應該是長著長著直接懟到旁邊的墻體上扭曲生長的。
只不過似乎是因為某人發現了它現在的狀態,特地幫了它一把,將它扶了過來,留了窗口這一小片天地供它生長。
嚴醫生不急不慢地倒好了茶水放在桌上:“也不是多雅致,只不過是有耐心觀察身邊的事物罷了。”
“你最近在干嘛呢?這么有閑心。”沈瑜端起茶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