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這是?”
大娘將手上的灰擦了擦,坐到床邊:
“姑娘你不記得了嗎,昨晚你暈倒在黑林子旁,我把你拖回來了。”
昨天?黑林子?還是被拖回來的??
伍亦瀟心中已經大概有了答案,這是第三生開始的設定。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個人跑到黑林子里去了啊?”大娘眼神懇切。
“我叫伍亦瀟,”她輕蹙眉頭,怎么想也想不起來:“我昨晚?”
“完了,”大娘兩手往大腿上一拍,起身就往門外走,“你這樣子肯定是摔壞腦子了。我給你尋道口張大夫去。”
伍亦瀟想要去攔,偏又身子疼,只能對著門口高聲喊起來:“大娘,大娘。”
大娘聽見她喊,又幾步便從門外邁了回來。
“沒事,我這是自娘胎里帶的病。一受驚嚇就容易忘事兒,且讓我緩上幾日。”
“真的不打緊?”
“不打緊。”
“也行,那再緩幾日。”
大娘聽她這么一說,這才坐在床邊,仔細打量這姑娘:
這姑娘,模樣生得水靈,皮膚雪白,那雙手,白白嫩嫩,就像十根小蔥的蔥根,這一看就不是下地干過活的人。
說不準,之前還是哪個城里大戶人家的小姐呢。
只是可惜了,自從那什么鞋拔子王造反以來,日子是越來越動蕩了。
大娘性子熱情,她負責問,伍亦瀟負責答,兩人也慢慢熟絡了起來。
大娘姓莫,丈夫不在了,兒子被拉去圖平洲充了壯丁,那里蠻夷四起,戰爭不斷,到現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大娘問起伍亦瀟家里的事,她淡淡地說自己家突遭橫禍,自己也和家人走散了。
說到家人,她心頭總是會有酸楚,像一場曠日持久的心悸。
農家的生活簡單清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兩人又聊了幾句,做了下午飯吃了便歇息了。
次日一早,伍亦瀟醒來后,已覺得身體較昨日清爽了許多,也能下床活動了。
趁莫大娘還沒醒,她先行起床收拾了屋子。
莫大娘其實在前晚就已歸置妥當,但她總覺得若什么都不做,那就是躺著吃白食。
待莫大娘醒來時,她連早飯都已經備好了,只等下鍋。
“喲,伍姑娘,你起的比我還早。”莫大娘一醒來,看到一切都已歸置妥當,不由得對這個姑娘又生了幾分喜歡。
伍亦瀟安頓了莫大娘吃早飯,又去將水缸也填得滿滿當當。
她環視一圈,活都干完了。這才踏實坐下,隨意扒了兩口剩菜。
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將碗筷菜碟一收拾,起身去洗,就聽到門外有人提聲喊道:
“莫大娘,山上的仙師們下來收徒啦,你要去看嗎?”
莫大娘聞聲,幾步便走到門口,右肩靠著門框,爽朗笑道:“李家嬸子,我這有客人呢,今日呀是去不了咯。對了,今兒是哪家的仙師呀?”
門外那李家嬸子高聲回道:“是那玄冰派的。”
“喲,那可是厲害門派,你快去看吧,等會人可就多了~”
回過身,她望著伍亦瀟說道:“咱們這里啊可是個好地方,靈氣旺。尤其是這咱村上面這座云劍山,靈氣最旺,所以山上有很多仙師隔三岔五下來收徒弟。”
伍亦瀟以前在丹師家里的時候,聽丹師說過這件事。
這個世界共分五洲,每洲都有最擅長拿手的事情,比如論起修真,就非這奉寶洲地界不可。
靈氣重。
這個地界上的人,天生自帶的修體好,修起仙來那比別的地方快得多。
伍亦瀟蹙起眉,思量了起來。
自己現在身無一技之長,想要立足還是拜個師傅最為方便。
去修仙的話,可以安身立命,還可以學點法術也自保,不用再像上一生那樣任人宰割。
陌生的地界上,該低頭就低頭,該抱的大腿還是要努力抱上一抱。
而且莫大娘家看著家境貧苦,自己不能老在別人家拖后腿吃白食,將來還是要去謀個生計,不如現在就去看看情況,選上選不上反正先試試。
“這家仙師們很厲害嗎?”
“這仙師可厲害了,姑娘,你想去看嘛??熱鬧著那,十里八村的孩子都過來。想去看的話大娘帶你去。”
“嗯,好。”
朗日高懸,今天,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