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說著,拇指和食指捏在了一起,用力瞇了瞇眼睛。
“你說說你怎么能惹上人?二師兄說那人就是奔著要你命來的。”
說著紫菱的眼睛又紅了,像一只委屈頂到了天的兔子。
伍亦瀟這才回想起剛才的“安慕希”,反應過來那小俊娃口中的二哥原來就是穆安。
二師兄,二哥,這人怎么在哪都這么“二”?
沉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紫菱的問題。
自己的前兩生,第一生的時候初來乍到,壓根沒搞清楚自己在哪,莽莽撞撞為了活命只能干些雜工,剛能混上口飯吃,不出十日就被人盯上給弄死了。
那時候她以為是自己命不好,哪還沒有人突遭橫禍了。
第二生的時候,重生在商黃洲,自己還打聽了,那一洲煉丹藥學都特別好。事情就這么巧,有人給她說有個很厲害的烏姓丹師家收學徒,于是她也跑去當學徒。
雖說吃喝不愁,可誰知進去就出不來了,被人軟禁到最后自己還被拿去煉了丹。
再加上這一次,這肯定是有人要自己的命。
而且那人在暗,自己在明。那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人是誰?又為什么?這里面能琢磨的問題太多了。
算了不想了,以后還是沒事就先在山上茍著。
伍亦瀟想著想著又迷迷瞪瞪的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很踏實。
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下山了,她感覺比下午又活過來一些了,試了試想坐起來,結果左半邊身子疼得她眉毛都豎了起來,咧著嘴“咝”的倒吸冷氣,額上浮起一層冷汗。
“紫菱?”
“紫菱不在,她看白天,我看晚上。”一個冷聲傳了過來,像有人在她浮起冷汗的額頭上又扇了一把冷風。
她伸長鼻子聞了聞,沉香味,是穆安。
“你看晚上?”
“你覺得她晚上看得住你嗎?”這話說的,明明是個疑問句,怎么說出來就感覺成了反問句。
“正好我也住這家客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誰能不知道。”
“那個人?”
“尸體讓義莊過來的已經處理了。
沉默,片刻后,穆安低聲說:“餓嗎?有清粥,你現在吃不了別的。”
伍亦瀟“嗯”了一聲,再沒說話。
穆安乘了一碗粥走回來,側坐在床邊,拿著羹匙慢慢攪動。
燭光微黃,把他的輪廓勾勒得又比平日里多了幾分柔和。
穆安望向伍亦瀟,有太多的問題他想問,可是問了她會說嗎?
許久,他撫了撫額頭,低低問了一句:“這次的事,可有什么想說的?”
伍亦瀟長舒了一口大氣,閉上了眼。
許久后才答道:
“倒是有幾點:第一,下次不要只想著捅心口,還可以試著抹脖子。”
穆安的眉頭皺了皺。
“第二,上山后要多打架,不能只看理論紙上談兵。”
穆安的眉毛揚了揚。
“第三,好好活著,生死都不是定數。還有”
她望向穆安:
“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