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亦瀟瀕死之際感到身上威壓突然消失,強烈的感差消失,自己的神識慢慢恢復之際已是滿身熱汗如同蒸了一次桑拿。
她無力的抬眼望去,只見一名中年漢子氣沖沖的走了進來,那人皮膚黝黑,膀大腰圓,如一蓬雜草般的胡渣隨意貼在臉上,活脫一副猛張飛的模樣,卻偏偏穿的似個文弱書生,一身皓月白蜀錦長衫緊繃繃的貼在身上,勾勒出的身形讓人略感不適,其身后還背著一個書篋。
只是壯漢身材太過威猛,襯的那書篋宛若一個孩童的捕魚小簍。
師尊老臉通紅,連忙從坐上快步迎了上去:“師尊,您怎么來了?”
壯漢指著伍亦瀟的方向:“她身上帶著我的納靈石,她有任何變動我自然清楚!”
伍亦瀟頓時有些蒙了,莫非,是那塊背后的高人來尋仇了?
言畢那人幾個縱躍便來至伍亦瀟身旁,左手一攤抖了兩下:“納靈石,拿來!”
伍亦瀟不敢多言,乖乖的從乾坤袋中取出納靈石放到了壯漢手中,然后又將乾坤袋賽回衣襟內。
那壯漢拿過納靈石打量了一番,眉頭緊鎖:“這不是我給你幻化的那一枚!”
說完他不等伍亦瀟回答,但見一道綠光閃過,伍亦瀟脖子上的納靈石便穩穩地落在了他左手手心之中。
伍亦瀟此刻便已經猜出了七八分,但,經笥不是個小白包子般的孩童模樣嗎?
壯漢撓了撓頭:“另一枚是哪來的?”
他見伍亦瀟絲毫沒有答話的意思,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氣得哎呀了一聲:
“我是經笥!小鏡界是我的存想之地,你在里面見到的自然是我的存想之身!”
師尊看經笥動了怒,連忙幻化了一張甚是寬闊的白玉寬椅擺在經笥身后。
經笥并未坐下,只是脫下書篋隨手扔在了寬椅上,又將右手的納靈石往伍亦瀟眼皮子底下挪了挪。
“這枚是上次豢魔谷獵殺魔獸的時候撿到的。”
自己人。
“哪一派哪位弟子的?”
“不知道,只知道是玄奇派弟子。當時都黑乎乎燒成了一團,也分不清誰是誰了。”
伍亦瀟答的很坦然。
當日在豢魔谷撿到這枚納靈石的時候,伍亦瀟回來便將靈力悉數吸收了。
這人自己已經殺了,梁子已經結了,何必還要浪費其中的靈力,不如化為己用。
經笥靠近了一步,低聲問道:“這上面的靈力呢?也吃了?”
伍亦瀟自知是瞞不過去,看了經笥一眼,又看了他手中的納靈石一眼,點頭承認。
誰知經笥竟是嘿嘿一笑,用手指著伍亦瀟虛虛點點了幾下:“好胃口,不浪費,怪不得小乘黃喜歡你。”
師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弓腰小步走到經笥面前低聲問道:“這,師尊已經見過亦瀟了?”
經笥挪了挪身子,長衫太緊,許是有些憋屈:“自是見過了,我剛從啟神殿那邊回來才想明白了一些事,你可知,啟神殿供奉的枯柏,發新芽了!”
經笥說著,用手指在寬椅上用力的敲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