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梁。
夏郁爹媽早在三輪審核通過后,便知道夏郁參加春晚的事,對于春晚播出早就迫不及待了。
怎么說呢隱忍一個月了,這種光宗耀祖的事,藏在心里,偏偏還不能說,可把他倆憋壞了
知道年二十九,春晚節目名單公布,毫無疑問,他們夫婦二人,在學校、在親戚朋友勉強,又“火了”,當晚就一堆堆的電話打過來,年三十過來送禮看望的,也比往年多了
你要問什么不論是獎項也好,票房也好,只能證明夏郁在獎項上的能力、或者有點錢了。稍微上了點年紀的,真就只認官方,只有能上春晚的,才能算大明星
這大概也是夏郁他們一家,難得湊一塊,看春晚
這一次夏郁沒回來,但夏軼是回去了。
夏郁上了春晚,確實“挺光宗耀祖”了,但家里人也不是都會替你開心的。
人吶,甭管多親近,除非是父母子女,否則哪怕是兄弟姐妹、親朋好友,也大多數見不得你比他過的好的太多否則心理就很難平衡
一年到頭,一家人難得湊到一塊,夏郁她媽也是聽到了一些不舒服的話
“賺那么多錢,就借給我們每家一百萬她也借的出手別我以為我不知道夏郁轉頭不知道給她舅舅那邊多借了多少,她表姐都在鵬城又是買房、又是開公司”
夏郁的伯母、嬸嬸一邊拾掇飯后碗筷,一邊咬耳朵嘀嘀咕咕的“就她金貴、都是妯娌、家里活兒就都我們做,她是覺得自己養了個金鳳凰,也金貴起來了”
這些年,夏郁她媽沒少聽到夏郁伯母、嬸嬸背后的編排,但都不痛不癢的,這一回,都已經編排到了夏郁頭上來了,要不是顧念大年三十,過年過節,她肯定不忍
但還是笑著臉,陰陽怪氣道“錢可以借、問題是,你們有心還嗎我們家夏東風做的晚飯,下午兩三點忙到六七點,準備十幾二十個人的飯菜我就是金貴,他夏東風眼里,我就是金鳳凰,你們要是有本事,讓你們自家男人過來收拾啊”
她聲音壓得很低,也就妯娌三人能聽到。
被當場抓包,夏郁伯母、嬸嬸,也自知理虧加上這年頭又都是笑貧不笑娼,人變臉速度可不慢,就是背后嘴不饒人,真碰到,那也是見風使舵的好手
她嬸嬸輕輕打了一下自己嘴巴,道歉,“郁蘅嫂子你看你,我就是眼紅一下你你家夏郁怪我怪我,怪我嘴欠,我在這里跟你道個歉,是我不對”
妯娌三人在廚房,外面還覺得“溫馨”,壓根不知道,上演了一出好戲
莊和夫婦往年已經很多年沒參加過春晚了,但春晚導演團隊,仍然每年都會發一份邀請函,莊和夫婦這一次破例,接受了邀請,沒辦法呀,陶璋也就算了,春晚的老嘉賓了,但學生夏郁是首次參加的春晚節目別的不說,怎么也要去給學生壯壯聲勢
對春晚的這一批觀眾席上的,也都是莊和的老朋友了,不是同學、就是以前的同事、再者就是本來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大家稀里糊涂地就又親上了,而坐到這一批紅色背景的觀眾席里,莊和夫婦雖說不是最中心的,畢竟他說白了,也只是個國家級的導演、演藝教育事業的老校長、再者就是老藝術家但這一個個湊在一塊,他也絕不是邊緣人物
莊和多年未現身春節聯歡晚會,突然出現,也讓不少人驚訝,但轉頭想到,現在正當紅的演員夏郁是莊老爺子的學生,而她又恰是這一屆春晚的表演者,也就不稀奇了。
一連串的熟人打了個招呼,都相繼坐回座位。
無論如何,時間慢慢靠近了晚上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