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稿未改
可能小改
二更奉上
“白小斐,這里”
老實說,剛回帝都的時候見著余君豪,夏郁險些都生出錯覺來了。
八月份自內蒙團建之后,一直到九月十一這段時間,兩人都沒碰著面兒,夏郁這邊通過營養師、知道余君豪每日的減重計劃跟效果,但知道是一回事兒,終歸沒見著面。
所以,再見面時,那已經瘦成竹竿似的模樣,夏郁多多少少不適應、如果不是營養師張老師在負責,并且都在科學減重,沒有過分透支身體,她可能都有些擔心了。
但兩個月減重二十一公斤,也就是四十二斤,遠比當初夏郁的模式苛刻多了。
好在適應了兩天,也就習慣了。
一切的工作、私人生活安排處理結束,夏郁也回到了正軌上來。
因為拍攝的大概順序大概定下來了,現拍中期、然后后期、最后拍初期,所以體重在吊到了53公斤后,余君豪也不必再天天吃彩椒了,每天能夠吃一頓營養早餐。
而他現在這個模樣,也實在是不再需要夏郁給準備鴨舌帽、甚至連他自己的墨鏡、口罩都摘了,那模樣來回于醫院,任誰也難以相信,這不是一個病人,并且還是如今影視圈一線演員、余君豪,像還是有那么一點相似的,但已經瘦到脫相了,沒辦法將兩人放在一塊
而他的狀態,跟她心目中的“陳子墨”越發相似了,這段時間,余君豪的助理也不知一次跟她反饋過,主要是她要求的,因為余君豪合同的關系,宋昂那邊已經不大關注他了。
這段時間,除了來醫院,余君豪很多時候,就把自己關進書房,有時候一天都不吭一聲
夏郁湊到近前,坐到醫院院子里的椅子上,摘下一個耳機遞給他,他也下意識就戴了上去,這都是這段時間培養的習慣,傳來的也是重復地、不能再熟悉的音樂。
“找你半天,以為你在門口等著,怎么想的,今天提前到了這兒”夏郁問。
他一邊聽著音樂,自然而然地靠了過來,沒有僭越,只倚在夏郁肩膀身側,閉著眼,好像是松了一口氣,道“后天就進組了,明天我就不過來了,你也不用過來陪我了。”
夏郁從他口氣里聽出了諸多的無奈,“終于不用過來了”
夏郁也笑不出來,淡漠道“每天看著這些病人,如果不試著麻木,會瘋掉的。”
余君豪隨后又道,“就血液內科一個科室,這兩個月多,我一共見證了一百三十七次死亡最多的那一天,一個早上就死了五個人;好多次,就死在我面前的那一間病房。我好多次,就看著那些家屬哭著跪在主治大夫面前,求主旨大夫,但沒有用有的是錢不夠,有的是錢夠了,但找不到合適的骨髓移植、有的是到了后期,根本沒治了,只能等死”
說完這句話,他就像是憋著一口氣,堵在胸口,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小斐,我有一天,也會跟他們一樣,躺在太平間嗎如果可以,讓我死在咱們的家成嗎”
他聲音發顫,好像有一口血,就梗在他的喉嚨里
下一刻,夏郁直接站了起來,拉著余君豪就往外面走。
此刻她眼睛發紅,因為沒有正式進入課程,平時雖然也琢磨劇本,但沒有余君豪那么用力,心中感慨很多,但因為這兩個月雜事頗多,所以還不至于到他這種地步。
這一刻,夏郁知道,最好的最正確的辦法是,帶余君豪到心理醫院看一下心理醫生,調節一下,讓他走出這段戲,但夏郁知道,在這個醫院里呆了兩個多月,為的就是找到此刻的感覺
她沒有,一方面是余君豪肯定不愿意;另一方面,她很自私,希望余君豪能夠保持這種狀態、甚至更夸張一點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電影拍攝結束。
最終她拉著余君豪走到了大概兩公里路,一直到一座天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