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寶劍這大多數時候對于沈秀來說都僅僅是個飾品,是個身份的象征。
他擦拭良久,那塊潔白無瑕的白絹之上依舊看起來潔白無瑕。就看他左手一豎,讓寶劍直立起來。這劍長達三尺四寸,是大晉修士所用佩劍中最是標準的長度。他微微揚起頭,看這寶劍的劍尖,目光之中的溫柔漸漸漸漸地退散了去。慢慢慢慢,他眼中的目光開始凌厲起來。
“當”地一聲清鳴,這清鳴之聲這這不是很大的館閣之內裊裊不散。
“珠兒。”沈秀眼光雖然凌厲,可聲音此時依舊溫柔,“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日日夜夜思念著你。你可知道我每每經過石府時那咬牙切齒的滔天恨意。你是否知道,我為何喜歡夜晚。因為只有在夜晚,我才能肆無忌憚地站在高處眺望石府,我才能努力尋找你那熟悉的背影。我是多么地想不顧一
切地沖進石府,我是多么地想如何才能把你搶回到我的身邊。”
“快了,快了。”沈秀頓了一會繼續喃喃說道,“你知道嗎,我恨世家高門,我恨這世上分什么高門寒門,我恨為何高門出身和寒門出身的不能走到一起,我恨這操蛋的世道將你我分開。這寶劍是你送給我的,這寶劍天生就是應該飽飲鮮血的。這世上的事情,最終還得要靠武力來解決,最終還得要靠手中的寶劍來解決。這操蛋的世道,看我沈秀如何用手中之劍將這世道砍它個稀巴爛。”
“院長大人。”就在沈秀一人低聲喃喃私語之際,門外響起了兩個聲音,“趙隅章布聽喚前來拜見”
“嗆啷”一聲,沈秀將手中寶劍插回鞘內,重新掛在墻上。就看他雙手撫著雙鬢朝后一順,轉眼便收拾好心情,面容立刻便換成了一副隨和的笑容,帶微笑道“快快請進”
章布這幾日很是暴躁,學院中好幾個學員因為種種原因都被他們的章學長給暴揍了。章布暴躁的原因很簡單,王天蕓走了,只給他留下了一封信。
王天蕓走的當天晚上,他就跑到紫衣巷司徒府門口呼喊對方,可回應他的是哪個體壯如熊的藍袍大漢吳叔給他的一個巴掌。
他沒有還手。
因為對方還說了一句話“堂堂紫衣巷,堂堂司徒府,是你能在這里大喊大叫的你知道大小姐一個月的胭脂水粉能換多少靈谷嗎你知道她平日里佩戴的首飾值多少靈谷嗎去上洛西市看看,啥時候覺得自己可以買得起了,你再來叫喚。”
于是章布便去了西市。
上洛的西市是上洛最為繁華的地方。和南市不同的是,南市都是小商小販們每逢集日就地擺攤。而西市卻是那些大商富豪們買賣東西聚集的地方。
章布依稀記得王天蕓有次說過自己的胭脂是買自一家叫做飄香閣的,自己的首飾是買自一家叫做金玉樓的。
飄香閣的招牌在西市很大很是容易找到。
章布一晚沒睡,早上人家剛一開門,他便走了進去。在飄香閣內香氣繚繞的環境之中,他一身粗布衣服,一身大汗出盡又自然干在身上的酸臭氣味便是那般的引人側目。當他看到飄香閣內伙計那嫌棄的眼神,一向高傲的他差一點便要暴起打人。
我堂堂一個修士,你們僅僅平民罷了,也敢以這般眼神看我
可他最終沒有暴起打人,因為在他抬起胳膊前,正好有一名顧客問起了王天蕓常用那款胭脂的價格。
當他聽到那個價格時,他完全震驚了。
那一盒胭脂的價格,足足頂他兩年的花銷
“章布,”依稀中王天蕓轉動身上的長裙,“你看這身衣服好不好看”
依稀中王天蕓側臉輕聲問他“哎,章布你說我該買哪一種胭脂是色重一點好,還是輕一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