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不要為難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傳話之人。”那人看到群情激憤沒有害怕,反而從容說道“一切也得等兩位王公和趙王殿下商議完畢之后再說。”
“大家伙都靜一靜。”司徒王融終于開口了,“老朽拜托諸位在此地照料大行皇帝,我這便和太尉去趙王府。”
他說完,便和王琰攜手離去。
趙王李倫此時正在精閣之內來回踱步,臉上神情是焦慮不安,不時地用左拳擊打一下右掌,嘴上不斷地唉聲嘆氣。
“大王,事情都已經做下了,懊悔也是無用。”斷了一臂剛剛進來的袁獅在一旁勸說道“還望殿下節哀。”
“袁獅”趙王李倫聽到袁獅這句,顫抖著戟指著他,“你怎么能如此膽大包天弒君呢,那可是皇帝陛下,你讓我如何面對天下人如何面對我李家的列祖列宗”
“大王,”袁獅神色沒有任何改變,淡淡地說道“皇帝陛下走火入魔不能處理朝政天下皆知,他在那個位置才對不起你們李家的列祖列宗。大王,或許這就是天意,是天意讓他死的,是老天爺讓您來拯救大晉的。”
聽到袁獅這話,趙王李倫突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賈后如此暴虐,還不是因為李衷不能處理朝政他這一死,還真不是什么壞事。
“可,這弒君的名聲實在太過駭人,孤無顏面對天下人哪。”
“大王莫要忘了您哥哥文帝當年的故事,”袁獅繼續說道“依文帝故事即可。”
“可,”李倫還是有些猶豫。
“大王,天與不取,反受其咎。”袁獅繼續巧舌如簧地說道“皇太孫年紀太小,值此紛亂之際,當立長君以安天下。臣等懇請大王為天下人計,為李家計,榮登大位。”
“此事萬萬不可”趙王李倫聽到袁獅這話大吃一驚,急忙擺手道,“孤何德何能敢奉宗廟。”
“父王,”趙王世子李阜聽到這番話卻是心中一熱,看向袁獅的眼神也變了很多,“沈司隸所言有理,紛亂之際,當立長君。父王乃宣帝之子,景帝文帝之弟,這大位除了父王還有誰有資格來做。”
“是啊父王。”其他幾個兒子紛紛開口道“天與不取,反受其咎。皇太子已死,皇上也已亡去,這大位論資格,宗室之內沒人比父王您更有資格。”
“可,”趙王李倫原本就是耳根子極軟的一個人,聽到大家都這么說,心中突然覺得這事還就是這個道理,宗室之中,數來數去,還是數他最有資格。
“大王莫非是怕天下人非議”袁獅何等人也,趙王的那點心思根本就瞞不過他的眼睛,“這事不難。”
“哦,沈司隸快說。”李阜立即熱切地接口道。
袁獅故意沉吟了一下,看著趙王父子一個個熱切的眼神,心中暗笑道“第一,先去宣帝宗廟禱告,請出宣帝法旨。”
“哦。”李阜和他的眾位兄弟聽到這話都不由自主地點頭。
“第二,請天下之名道士去邙山最高處作法,以求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