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直沒回營。”
“操!”慕容復低聲恨恨地罵了一句。他一大早把這些老兵,現在是訓練新兵的教官們都叫道一起,其實就是想看看段譽回來了沒有,聽到這個讓他最擔心的事實之后,心中是又怒又恨。
“那些新兵蛋子,你們給我好好操練起來。誰的隊伍到時考核最差,就他媽的從老子的連隊滾蛋!”
“哎,連長,你說那個文工團是個什么東西啊?怎么說叫走咱們一個人就叫走咱們一個人。”說話的人叫做周老三,也是一開始便加入了志愿軍的僰道侯國的老人。
“老子也不知道那文工團是個啥玩意。”慕容復恨恨地想著,嘴上卻大聲喝道:“你們管那干啥,那可是君侯親自抓的。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干什么,我還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的心思,不就是那邊漂亮的大姑娘惹你們眼紅唄。都他媽的趕緊給老子操練去,掙些錢回自己村子里面討一個媳婦是正事。文工團的那些,你們這群癩蛤蟆就別做夢了。”
“操,段譽那小子,五大三粗的,公孫小姐怎么就看中他了呢?真他娘的邪氣。”看著那些人迅速召集自己負責訓練的新兵,站在原地的慕容復郁悶地低聲嘀咕道。
自打周行從江陽返回,在那些大家族的鼎力支持之下,周行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他忽然間發現,自己竟然一開始好像路子就出了問題。這個世界,是大家族的世界,不是小門小戶的世界。雖說他一時之間還沒完全想明白怎么回事,但收到大量錢糧和迅速補滿一千兵額之后,周行僅僅將喬峰一個連隊留在了德陽,自己便帶著剩下的人在江陽郡漢安縣離德陽僅有不到一百里地的地方重新扎了一處新營。
此處不但離德陽很近,也緊靠著犍為的資中縣和巴郡的墊江縣。這一下,別說是江陽郡很滿意,便是犍為郡和巴郡也都很滿意。王瞻又主動讓汝班送了幾百斤的生鐵過來,而巴郡太守顧平顯然也不甘落后,連番派遣屬下攜帶物資過來問候。一時之間,讓周行簡直是受寵若驚。
得到人員補充的他暫時不打算再多編一個營,而是多編幾個連隊。畢竟他現在也是朝廷命官了,很多東西他必須都要考慮到。再說了,除了公孫舒之外,他暫時不想提拔另外一個成為新的營長。這對公孫舒不公平。而且呢,他還是想要堅持那套軍官是軍官,士官是士官的做法。
同時呢,在得到這么多實質支持之后,他的心情又再度明朗起來。
誰說自己是白費功夫了?
誰說自己是上桿子去幫人卻沒人在意了?
這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在這種大好局勢之下,周行的心思又開始活泛起來。他決定趁熱打鐵,再度祭出宣傳這個大殺器。
而且上次在德陽一場大戰下來,別說是公孫舒這種自幼有著悠久軍事傳統出身之人,便是周行這種外行也看出了長槍方陣的很多問題出來。他之所以自己當時并沒有站在第一線殺敵,就是想看看他照葫蘆畫瓢弄出來的東西面臨實際之時還有哪些問題。
機動力不足,長距離攻擊效果很弱。
尤其是長距離打擊。
對方估計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組織嚴密的方陣,急刻間想不到應對的辦法。可周行和公孫舒事后一討論,便想出了幾種破這種密集方陣的辦法。
最有效的思路便是機動作戰,不和這種方陣打近身。只要用硬弓,或是集中一些大力修士用投擲性武器攻擊,保持好距離。以周行現在的人員配置,怕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這種方陣就要崩潰。
他能想到,那對方就一定能想得到。碰到這種生死攸關的事情,沒有人是大傻子。
周行在和公孫舒討論的時候,突然間想起了當年在上洛聽大家最喜歡說起的當年破虜校尉馬隆在上洛大募修士的事情。馬隆從一開始就定了一個標準,那就是優先招收可以拉得開號稱大晉最強軍國利器的五石硬弓。這事以前在周行的腦海之中就只是一個故事,現在他想到這事突然間便有了一股明悟。再結合他兩世為人知道的種種歷史,心中突然間便明白了一件事情。
遠距離打擊乃是戰場之王。
馬隆便是靠這些能拉開五石硬弓的五千多修士便橫掃雍涼二州,前后擊敗涼州反叛氐蠻數十萬人。周行心中明白,自己的這種方陣碰到馬隆那種打法,只能是被動挨打,沒有一萬人沖陣,怕是連對方的身都近不了。
甚至他可以說,沒有幾千甚至上萬騎兵沖陣,對方這種打法真是可以幾乎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