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護短,只可惜他娶了你的母親。”周行不喜歡邢鈴鈴的那個母親,因為她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人,而且那個女人不喜歡邢天元,這點邢天元也明白,可他還是娶了這個女人,這對于周行來說就是愚蠢。
“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娘。”
緊攥著小拳頭的邢鈴鈴,哪怕身前的這個男人,是供奉殿的人,她也能朝他發怒,只因為他對自己母親的話,的確她的母親與父親,在家見面總是吵架,而且邢天元一般都會住在軍中,很少回到家中,而每逢邢天元回到家中,就少不了與自己母親一頓吵,而且不是一般的吵,仿佛二人不是夫妻,而是仇人一般,當然這種事情別人是不知道的,帝都的那些貴婦,都是長舌婦,她當然不會告訴那些人自己家里的情況,自己的母親也在外面很少提起家中的情況,而此時周行提起她的母親,讓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火,這股怒火不僅僅只是對周行的憤怒,還有一些莫名的情緒,是來自那家中壓抑的狀況。
“算了,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你沒有必要知道,回去吧,若是被人知道你進來這里,就算你爹已經權勢滔天,也保不住你。”周行當然不會真的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倒是這個小丫頭進入他的生活,讓他這十年平靜的生活,出現了一絲奇異的變化,而這變化對于別人而言很普通,可在周行身上,卻十分罕見,因為周行曾經是一個對萬物冷漠之人,除了手中三尺長劍,什么東西都不能在他心中掀起一絲漣漪,而現在的周行,似乎多了一絲人味。
“你是誰?我要去問問我爹認不認識你。”本來是帶著好奇的心溜進供奉殿,可是聽到周行那些對自己父母評價的話,她對供奉的好奇一絲不剩,現在只有惱怒,她一定要回去問問,自己的爹娘是否真的認識他這樣一個人。
“我叫周行,不過這個名字你爹娘不知道,你告訴你爹這樣一句話,周周暮雨后,清白在人間,周行二字出自這里,他一定知道我是誰。”周行心中倒是有些好奇,這位總兵大都督知道他回到了帝都,而且住進了供奉殿,究竟會是怎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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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鈴鈴那如同鈴鐺的眼珠瞪得很大,似乎眼眸之中快要噴出火來,當然她心中的那些怒氣,很大一部分并不是沖著周行的,而是對自己父母的不滿,只是此刻提起自己父母的周行,勾起了心中那些不滿,讓她成了一個快要爆炸的皮球,但是周行不會在乎一個丫頭片子是否當場爆炸,因為就算她當場爆炸,周行也能控制住局面,而且他跟邢天元也不是客氣,雖然他們曾經是朋友,不過這已經是曾經的事情了,現在他們已經不是朋友了。
“我會問的。”邢鈴鈴最終倔強的說出這樣一句話,那雙眼仿佛就像在說你等著,一臉悻悻的走出了供奉殿,心中早已將星辰閣的那些禁令忘得一干二凈,也忘記了自己若是被發現,下場肯定十分凄慘,但她沒有被發現,當然不是因為她很幸運,而是周行沒有計較,隨著邢鈴鈴走出了院子,遠處一位白衣老者,凝視著邢鈴鈴的身影遠去,此人一身白衣儒袍,白發須眉,身形之中有了幾分仙氣,他就是星辰閣閣主洛紫陽,這位洛紫陽在帝都之中算是一位傳奇,其實力之強已然達到了凝魂境界。
這武道凝魂,在江湖之上也算是一方高手了,而如今帝都之中,擁有凝魂境界的高手,除了供奉殿的那些人,只有三位而已,這三人之中實力最差的就是洛紫陽,最強的無疑便是總兵大都督邢天元了,他一身武力坐上大都督位置,被人譽為朝中第一高手,身經百戰,若是殊死相搏,就連江湖之中許多同境界的強者,都不會是他的對手,而另外一位便是當朝首輔大人楊業。
這楊業看似斯斯文文,像是一介書生,可其武道實力也是不弱的,曾經就已經是凝魂境的強者,而且楊業是一個極其善于隱藏的人物,許多人心里都在猜測,這楊業的實力是否已經超越了邢天元,許多人都想看到他們二人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場,可惜沒有人能夠如愿,畢竟楊業出手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見過楊業出手的人,那就更加稀少了,帝都之人只是大概知道楊業是一位凝魂境高手,只是達到了怎樣的境界沒有人知道,不過他要比洛紫陽強,因為洛紫陽曾經公開承認過,他與楊業比試輸了半招,而且這還是楊業相讓的緣故,若是不讓很有可能輸的更慘。
大都督府,飯桌之上的氣氛顯得十分悶,一股壓抑的氣息彌漫在了整個房間,哪怕是站在了那里伺候的丫環都不敢大聲呼吸,因為今夜那位一年回不了幾次家的大都督回來了,而且他在等著一個人回來,而那個人當然就是他的女兒邢鈴鈴,邢天元大都督,整個帝都知道聽到他的名字,都會露出一分敬畏的神色,可是大都督的長相卻顯得有些普通,已然是年過五旬,兩邊的鬢發都以發白,官服之上那團龍顯得十分猙獰可怖,似乎就要撲出來撕咬人一般,這讓空氣更加的壓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