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將桃花酥分成兩半,一半遞給凌雪,一半自己放入口中。他笑著說:“市井味道,果然最甜。”
夕陽西下,兩人牽手隱入市集。宮墻柳絮隨風飄落,仿佛吟唱著一曲氣運與情長的嘆調。從此,他們告別了宮廷的紛爭,在煙火人間中度過了平凡而又幸福的一生。
凌雪坐在花轎內,聽著外面喜慶的嗩吶聲,心中卻五味雜陳。今日本是她與陳家公子成親的大喜日子,可那陳公子,她只見過寥寥數面,談不上半分情意。花轎緩緩前行,突然,一陣鏗鏘有力的馬蹄聲打破了喜慶的氛圍,外面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將軍回來了!周小將軍凱旋了!”人群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凌雪的心猛地一緊,周行,那個與她有過婚約之人,如今以將軍的身份凱旋而歸。
這時,一只白皙的手掀開了轎簾,一個身著男裝的女子探出頭來。她正是柳如煙,軍中女扮男裝的穿越女,也是周行的副將。柳如煙看著凌雪,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故意提高音量說道:“周將軍,這喜轎里的人可還認得?”
周行騎著高頭大馬,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他聽到柳如煙的話,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花轎。凌雪隔著蓋頭的金線刺繡,感覺到那道灼灼的目光,心中一陣慌亂,手中的蘋果繡帕被她不自覺地攥成了褶皺。
就在這時,一匹戰馬突然失控,橫沖直撞地朝著喜轎沖了過來。人群頓時驚慌失措,尖叫聲此起彼伏。周行反應迅速,立刻策馬攔在了瘋馬之前。他手中的韁繩如靈蛇一般舞動,巧妙地將瘋馬制服。
在拉扯韁繩的過程中,周行佩劍的流蘇纏上了凌雪的轎杠紅綾,兩人一時間僵持在那里。柳如煙見狀,冷笑一聲,揮鞭斬斷了糾纏的絲線,說道:“誤了吉時不吉利。”說罷,便策馬離去。
凌雪回到陳府西廂房,心中依舊無法平靜。她坐在桌前,看著面前的合巹酒,思緒飄回了十年前。那時,她與周行還是少年,在桃林里許下了婚約。周行從懷中掏出半枚虎符,遞給凌雪,說道:“此符為證,我周行此生定娶凌雪為妻。”凌雪接過虎符,心中滿是甜蜜。
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凌雪看著手中的酒杯,淚水不知不覺地滴落進去,在合巹酒中泛起了漣漪。
深夜,周行獨自一人在軍營中,借酒消愁。柳如煙走了進來,她看著周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柴,點燃了凌雪當年送的平安符,說道:“殿下既選了軍權,何必再念舊情?”
周行看著燃燒的平安符,心中一陣刺痛,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喝著酒。
三日后,柳如煙帶著一群士兵來到陳府,強行征用了凌雪的陪嫁莊子。凌雪得知后,心中憤怒不已。她在書房里,偶然發現了父親與周行往來的密信。信中揭露了三年前退婚的真相,原來一切都是周行的陰謀,為了換取兵部尚書的支持,他不惜設計讓凌雪的父親獲罪。
凌雪看著密信,淚水奪眶而出。她沒想到,自己深愛的人竟然如此狠心。
洞房花燭夜,陳公子喝得酩酊大醉,倒頭便睡。凌雪獨自坐在床邊,心中滿是凄涼。突然,窗外閃過一個黑影,凌雪警覺起來。黑影破窗而入,凌雪定睛一看,竟是周行。
周行看到凌雪,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他伸手掐住凌雪的脖頸,說道:“你當年為何要退婚?”凌雪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來,但她還是倔強地說道:“是你先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