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少人,還曾吃過苦,嘗過人間的百味。
在心志上、志向上和能力上,都遠超那些混吃等死的腐朽元老貴族外戚。
故而,張越話音剛落,就已經有人邁步而出,極為自信的自我介紹著,拜道:“末學后進,雒陽李仲見過侍中公!”
他看著張越,眼中閃現著各種神色。
有期待,有彷徨,也有些許的崇拜與忌憚。
張越看著他,很快就將此人的頭像P到了腦海里的表格上。
李仲,字季主,二十一歲,雒陽人,父李安年,河南太守領滎陽尉,師從褚大弟子雒陽人陽德。
從這個方面來看,他自稱末學后進,確實是很合理的。
不過,張越注意的卻是此君在史書上也有出現。
昭帝時,他拜為司隸校尉,后任廷尉,接著卻腦抽,誣陷下屬,被霍光處死。
從他能在昭帝時期,任為司隸校尉,遷廷尉來看,能力是不錯的。
但誣陷下屬……
emmmm……
這么low的操作,讓張越懷疑他是不是有些情商不足。
要知道,在漢室,給上司下絆子、架空上司,哪怕被人知道,也不會有人苛責,反而會被以為是有勇氣的大丈夫,若是功成名就,更是會被人認為有能力,有擔當,乃是人才!
但這誣陷、構陷和對屬下下黑手,一旦被發現,立刻就要被千夫所指。
不過……
張越知道,這或許只是別人栽給他的黑料。
畢竟,昭帝時風云變幻,政局無常。
連上官桀、桑弘羊都栽了!
比起這個,張越更感興趣的是,他聽說過韓興、韓文、韓增兄弟,在長安城里搞了一個類似后世的私人俱樂部的小組織。
而這李仲就參與其中。
換而言之,這是腦殘粉,自己人啊!
所以,沉吟片刻后,張越問道:“吾聞公子,頗善刑名之事,未知公子對刑罰有何看法?”
李仲聽著,沉思片刻后,小心翼翼的答道:“晚輩聽說,公平者,制之衡也,中和者,聽之繩也!故仲尼曰:人之生也直,罔之身也幸而免,以刑制刑,以暴易暴,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此天地之至公也……”
張越聽著暗暗點頭,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以刑制刑,德在何處?”
“德在公平!”李仲抬起頭,有些狂熱的道:“夫賊殺人,法殺賊,天經地義,賊傷人,法囚賊,由來已久!”
張越聽著,擺擺手,道:“公子良言,吾知矣!”
“還請先安坐……”
心里對李仲不由得的重視了起來。
這個世道需要李仲這樣的人!
只是,嘴巴上人人都會說,關鍵還是要看行動,聽其言,觀其行嘛。
但,以李仲的表現和未來的上限來看,充為太孫洗馬,已經是沒有問題了!
不過,張越也沒有當場宣布決定,而是看向其他人。
有了李仲帶頭,其他的洗馬備選,自然都是爭先恐后的向張越介紹起自己來。
張越則豎耳聆聽,在腦海中,與其檔案、信息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