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張越立刻就判斷,任安這個張氏故舊,肯定是靠不住的。
只是念及當年情分,多少要回報,張越才沒有拋棄他。
但……
去烏恒刷怪,肯定就和他無緣了。
最多為他出郡邊塞,說點話,推動一二。
淳于文聽著,不動聲色的將小臉貼到張越胸口,靜靜的感受著自己男人的心跳,對她來說,政治太復雜了。
她唯一的期望,就是跟在自己的依靠與男人身邊,然后生養幾個孩子,將他們養大成人,教育成才。
于是,她輕輕伸手,摸索著握住了那不可言說之物。
……………………………………
翌日,任安依約而來。
張越當然是好酒好菜的招呼著,只是每每當其說到烏恒之時,張越就故意岔開話題。
講來講去,最終任安也只在張越面前,得到一個含糊其辭的承諾。
送走任安,張越看著這位北軍護軍使的馬車遠去,搖了搖頭。
任安的性格,確實是有問題的。
說好聽點是驕傲,但說得難聽點,其實就是孤傲。
其與飛將軍李廣一般,缺乏政治敏感性,更缺乏自我認知力。
這個缺點,對張越來說,幾乎無法接受!
地位到了張越這個層次,看人和看物,已經不再拘泥于單純的能力和關系遠近了。
而是追求政治、軍事上能幫助自己的人。
任安能嗎?
顯然是不能,這個驕傲的漢家將軍,臨大事而猶豫,遇兩難就騎墻。
說句緩則的話,若未來有事,張越要任安表態,結果他卻騎墻。
那么,張越辛辛苦苦的推他上去做什么呢?
還不如選一個聽話的人,一個能跟著自己走下去的人。
不過……
否掉了任安后,副使人選就有些問題了。
雖然,張越知道,很多人都樂意并且愿意接近他,以獲得副使的身份,然后跟著他去立功。
只是……
這些人卻都是身居高位的大將、出生名門的軍功貴族。
而且,張越和他們也不熟。
找他們還不如找任安呢!
“算了,不想了,橋到船頭自然直!”張越搖晃了一下腦子,就返身回家,繼續昨日未完的奏疏大業,結果才剛剛寫完,還沒來得及檢查和潤色,田苗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主公,駙馬都尉金公命人送來了請帖……”
“嗯?”張越微微皺眉,道:“拿來我看看……”
田苗于是恭身入內,將一張鎏金請帖,呈遞給張越,張越打開來一看,就忍不住樂了起來,就見著帖子上寫著:駙馬都尉走牛馬金日磾,頓首再拜侍中建文君張君諱毅:恰逢孟春之際,聞君將欲遠行,仆實難舍,乃與友人略備薄酒,掃榻以待,具帷帳于昏時,愿君不棄,大駕光臨!
謹再拜!
“我這位大兄,還真有些意思……”張越放下請帖,對田苗吩咐道:“轉告使者:蒙兄厚愛,敢不往之,必具時而至!”
“諾!”田苗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