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如此,人類社會也是一樣。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正如后世,西方社會通過工業革命與殖民,搶占先機,于是主宰地球,制霸兩百年。
將其他所有文明與競爭對手,壓的喘不過氣來。
弱小的直接消弭在歷史長河中,失去了一切。
想清楚這些,張越的念頭瞬間通達。
“城父候……”張越微微側頭,看向續相如,低聲道:“在下有一事,想要請教……”
“侍中請說……”續相如立刻點頭,看向張越,凝神屏息。
“吾奉天子詔,將使烏恒,其副使一職,如今暫缺……”張越笑著道:“君候曾為社稷立功,為生民雪恥,吾甚敬之,未知能否有幸,令君候居于副使之職?”
續相如聞言,眼中猛然顯露出驚喜之色,當即就恭身拜道:“如能蒙侍中不棄,用為副使,相如愿為侍中門下走牛馬,此生招之而來,揮之則去,無怨無悔!”
張越聽著,心中暗暗點頭,續相如比任安就聰明和敏銳多了。
當然,嘴里卻是連忙道:“君候言重了!快快請起,吾擇君候,乃是為國事考慮,非有私心也,還望君候莫要如此……”
續相如聽著,當然不會信,但也沒有再說,只是深深的再拜稽首:“末將謹受教!”
這卻是讓其他人看的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霍光與金日磾,更是滿臉狐疑。
這不久前,看張子重的態度,好像還在忌憚李廣利,不愿點頭。
怎么轉變的這么快?
但,不管怎么說,他們都為此高興。
金日磾更是立刻舉起酒樽,走到張越和續相如身前,道:“今日幸甚,相如兄終得復起之日,謹賀之!”
又對張越笑道:“賢弟得一良佐,亦為快事!”
“來!”金日磾舉起酒樽:“謹為相如兄與賢弟賀!”
張越連忙舉起酒樽,敬道:“不敢,正要謝過都尉,若無都尉,豈能見城父候之英雄?”
續相如更是感激不已,有些眼眶泛紅,舉杯謝道:“多謝都尉引薦,吾始能得侍中知遇!”
過去數年,如同噩夢一般的生活,如今終于是醒了。
前途,更是光明普照。
侍中張子重,可不是一般的權貴!
那可是寫了《孫子兵法十三章》《戰爭論》張蚩尤!
更是公羊學派的未來領袖,大漢天子和大漢太孫的心腹肱骨!
只要一領兵,其可以調動的資源與掌握的精兵強將,必將是史無前例的!
更別提此去烏恒,幾乎就是零風險,但收益巨大的事情。
等于躺著就能撈到足夠的功勛,刷到足夠的聲望!
更不提,其在天子和太孫面前的地位,足以使得,哪怕是一頭豬當了他的副手,也能從此簡在帝心……
這可是無形的,但卻人人趨之若虞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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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張越將自己寫好的奏疏與提名城父候續相如為自己副手的條陳,送到蘭臺,由蘭臺轉遞天子。
順路,他去拜見了一下張安世,同時也見了見新任的御史中丞魏不害。
魏不害是天子從雍州刺史的位置上提拔上來的。
張越和他也沒有打過什么交道,對他不熟。
這次在張安世的引薦下,也算是與這位御史中丞,混了個臉熟。
當然,張越也沒有刻意的結交和拉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