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桑弘羊就帶著人親自出來迎接。
“侍中公大駕光臨,怎么也不先派人來通知一聲?”桑弘羊笑哈哈的迎著張越,進了官署大門,就笑了起來。
他最近心情很不錯,事業更是再上一重樓。
前些天,他上書天子,提出‘海船官營’,禁止私人擁有和制造可以出海捕魚的大型漁船。
更將整個遼西到朝鮮四郡的海域,全部劃歸到大司農直屬的海官衙門。
天子當然不會拒絕。
立刻就批準了下來,準許大司農新設‘海官署’,專門負責處置和管理出海船舶,特別是遼西、朝鮮四郡的船舶。
這讓大司農的業務范圍和權柄,一下子就從陸地延伸到了海洋。
如今,大司農中有些人甚至已經喊出了‘樓船所至,皆吾疆域’的口號。
端的是霸氣側漏,威風不已。
他本人,更是因為此事有功,而被天子恢復了大司農的身份,再也不需要頂著一個‘治粟都尉’的頭銜,來主持大司農事務。
也是因此,桑弘羊對張越是真的很感激。
因為,錯非張越提醒和指點,他哪里能有今天?又如何能找到捕魚這條全新的財源?
在桑弘羊眼中,張越就是一個擁有著點石成金之術的經濟奇才!
更妙的是這個經濟奇才,根本不愿意也不想和他爭權奪利。
人家盯上了軍功,看上了匈奴。
這樣一來,桑弘羊的地位,非但不會受任何影響,更會在日后,因此沾光無數。
戰爭這種事情,是大司農最喜歡的事情。
因為只有開戰,朝野和天子才會知道,大司農有多重要。
才會明白,漢家絕對不能離開大司農的鹽鐵官營與平準均輸系統。
也只有開戰,并且是大戰,大司農才能為所欲為,趁機擴張權柄,侵占其他同僚的利益。
故而,張越在整個大司農官署中,都受到了熱烈歡迎,得到了數不清的敬意和崇拜。
進了官署正廳,桑弘羊熱情的將張越恭請到客席上,命人奉來茶點,才問道:“侍中公百忙之中,拔冗而來,未知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大司農協助?”
張越聞言,微微一笑,拱手道:“正是有事,欲要勞煩大司農!”
“侍中但請直說!”桑弘羊笑瞇瞇的道。
“前次,吾曾登門拜訪,請求大司農海官盡快籌措的那些物資……”張越看著桑弘羊,道:“不知道,大司農能不能提前將這些物資,運一部分去到上郡狼猛塞備我之用……”
桑弘羊聽著,微微皺眉,想了想,道:“這確實有些難度……”
張越上次來拜訪他,請求大司農海官衙門,為他準備大批物資。
這些物資奇奇怪怪,讓桑弘羊看了一頭霧水,甚至不知道張越的意圖。
不過,想著反正那些東西也不值錢,最多花點資源,運去令居塞罷了。
所以,他滿口答應。
但現在,張越卻又登門,想要大司農提前將東西運一部分去狼猛塞。
這就讓桑弘羊有些犯難了。
倒不是別的原因,而是成本的問題。
因為前次,張越的請求,只是請大司農在今年內將東西送到令居。
大司農自然不需要花費太多精力,只需要將東西,放到各地均輸平準司的物資車隊、船隊中,順路運抵令居就行了。
開支并不大。
但現在,要提前將東西,從遼西運去狼猛塞。
這肯定就要組織許多的運輸車隊,需要調度各方資源,更需要派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去通知海官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