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連同手中的流星錘,都向后甩去。
慣性的力量,讓他幾乎無法控制住手中的流星錘。
虎口的肌肉與筋骨,更是被這一瞬間的巨大反作用力,震得幾乎骨折。
“怎么可能!”屠各大吼。
他知道,對手方才的那一刀,砍在了他揮舞出去的流星錘的鏈條上。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瘋狂揮舞的鏈條,人的肉眼,怎么可能看到?又如何判斷的準確?
然后,他再也無法思考了。
他的眼前,只有一刀雪白而敞亮的刀光。
刀光落下,血泉噴涌而出。
巨大的陌刀,就像切豆腐一樣,輕易的就將他的頭顱連通大半個肩膀切了下來。
噴涌而出的鮮血,噴射了足足數尺高的血雨。
張越則上前一步,接住了那顆落下來的頭顱,然后,將之一腳踢向遠方。
頭顱就像足球一樣,準確的命中了十余步外,一個剛剛沖進來的騎兵懷中。
“屠各!”那騎兵低頭一看,見到自己懷里,那顆還帶著溫度,似乎在抽搐著的頭顱,尖叫了起來。
但張越卻根本沒有理會,舉著手中陌刀,帶著身后的騎兵,他長身而出,視線迅速鎖定了目標。
每一個,都是看上去強壯孔武的馬匪或者類似首領的人物。
然后,追上前去,一刀斬下。
目標通常來不及反抗,就被陌刀斬首。
而在他身后,上百騎立刻緊隨其后,沖進了馬匪陣中。
就像后世的橄欖球比賽里的情況一樣。
簡單、粗暴,但有效。
高速疾馳的騎兵,帶著巨大的動能,向火車一樣,碾向了敵人,手中的長劍不斷劈砍。
一個照面,就將二三十個已經下馬的馬匪,砍翻在地。
并將其他馬匪,逐出了車陣。
而張越手中的陌刀,在這一過程中,起到了清道夫的作用。
任何看上去強力的人物,都被他斬死。
在兩分鐘內,手中陌刀,就已經斬殺了七八人。
車陣外,其他馬匪已經發現了騎兵反沖。
看到這個情況,他們不驚反喜。
“放他們出來!”鴟骨大喊著。
若這些人留在車陣內,很可能會給大家造成無數麻煩。
但他們出來就不一樣了。
就算對面的人,全是騎兵,撐死了也就兩百!
而我們有五百騎!
兩倍于敵!
就算是耗也耗死他們了!
于是馬匪們主動的向后撤退了大約二十步。
張越看到這個情況,嘴角冷笑一聲,回頭看向身后。
此時,整個車陣已經支離破碎,一片狼藉。
原本作為障礙物存在的牛車與馬車基本都爛掉了。
地面上更是到處都是人馬倒斃的尸骸。
有馬匪的,也有自己人的。
戰爭的殘酷,讓他感傷,這還只是一場連標準意義的戰斗都算不上的戰斗啊……
沒有兩軍對壘,沒有你來我往,只是單純的廝殺而已。
就已經有長水鄉鄉黨,永眠在此。
未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將因追隨他而埋骨異鄉,血灑異域。
而且……
張越明白,其實這些人本不會死。
只需他在塞下多留幾天,甚至只需要不下參合坡。
就憑這些馬匪,怎么可能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