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招數,呼揭人自然熟練無比。
他們在金山和西域,用過了無數次。
屢試不爽。
但在另一方面,因為昨日發現了漢軍的斥候的緣故。
使得屠姑射不得不放緩了對鶄澤的攻勢。
更不得不,調集兵力,去驅趕靠近的漢軍斥候,以免自己被別人看了個底朝天。
同時,為了方便漢軍突襲,他不得不集中一部分兵力,留做預備隊。
這無疑使得鶄澤的烏恒人的壓力減緩,得到了些喘息的機會。
就在今天早上,他們甚至組織了一次反擊,奪回了幾個被呼揭人摧毀的前沿陣地,重建了籬笆。
“繼續進攻?”一個年輕貴族疑惑不解:“若我們繼續投入進攻,萬一漢人突襲呢?”
“急什么?”屠姑射笑著道:“斥候報告,漢朝的玄甲軍,距離我們幾乎有兩百里……”
“至于鹽澤的輕騎,更是起碼有三百里!”
“這么遠的路程,就算突襲,也要一天!”
“更何況,跑了這么遠,馬匹肯定需要修整!哪怕他們一人雙馬,也是如此!”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常識。
在當代,無論什么牛逼的良馬。
在長時間奔襲后,其馬蹄都會嚴重磨損。
需要等待起碼一天的時間,讓被磨損掉的馬蹄重新長回來。
不然,被馬蹄包裹的筋骨一旦受傷,戰馬就等于報廢。
所以,哪怕是漢軍慣用一人雙馬,輪流換乘,以節省馬力的策略,也只是節省了馬的力氣。
為了保護戰馬,該修整還是要修整。
不是誰都能和那個不能提名字的驃騎將軍一樣,總是能在自己的戰馬死光前,順利的找到一個匈奴人的牧場,讓全軍全部換上新的戰馬——即使是那個男人復生,他也無法再重現當年的戰術了。
因為,匈奴人早就學乖了。
一旦開戰,所有婦孺、輜重和牲畜,全部后移。
將他們嚴嚴實實的保護起來,再不給漢軍輕易獲得補充的機會。
必要時,匈奴人寧肯自己燒掉所有輜重、殺掉所有牲畜。
也不會留給漢朝騎兵!
所以,屠姑射是毫不擔心的。
只要漢軍一動,他馬上就能反應。
而漢軍騎兵從出發,到能夠威脅到呼揭騎兵,這中間起碼有三天時間的空窗期。
有這三天時間,屠姑射自信,應該是可以解決掉鶄澤的烏恒人。
至少可以使他們失去作戰能力。
這樣,就算漢軍來了。
他也有從容撤退的資本。
不然,真要拖下去,等漢軍殺來,鶄澤的烏恒人若還有余力,那他的騎兵起碼得留下一半在這幕南。
更可怕的是,恐怕就連所得的繳獲,也要丟掉大半!
而這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
于是,從下午開始,呼揭騎兵猛然加大了對鶄澤的攻擊力度。
一時間,呼奢部壓力倍增,損失慘重。
只是一個下午,就有數百名騎兵戰死,上千的婦孺被擄走。
成千上萬的牲畜成為了呼揭人的戰利品。
甚至,就連晚上,呼揭騎兵也沒有放棄攻擊。
他們借著夜色,繼續猛攻,不斷殺入鶄澤,甚至突入呼奢部的腹心。
到第二天凌晨時分,呼奢部在事實上,已經失去了繼續作戰的能力。
其常備的騎兵,有超過一半,失去了作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