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敦煌漢軍,向輪臺運糧了!”
“稟大單于:姑墨王報告,三日前,發現烏孫昆莫翁歸靡的王庭大纛,離開赤谷!”
“稟大單于:有商旅報告,漢遣使者,入大宛王都,以天子節欲發大宛兵!”
“大單于:樓蘭王的車師都尉主力,在昨日離開樓蘭王都,去向不明!”
一個個消息,皆如晴天霹靂,將狐鹿姑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破壞的干干凈凈。
本來,他是很開心的。
在七天前,李陵率軍奇襲莎車,然后兵圍龜茲,三天之內,就為他打開了通向危須、尉黎、焉奢的道路。
使得他的主力,終于獲得了一個一勞永逸,徹底消滅先賢憚分裂集團的機會。
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壞消息就接連不斷。
先是,斥候報告,先賢憚將其主力向西北收縮,并放棄了整個天山北道的大部分要地。
當時,狐鹿姑還以為,先賢憚只是故技重施,并不敢真正的做出這等事情。
哪知道,先賢憚這次來真的了!
他真的徹底的放棄了輪臺北部,將整個天山、西域北道和南道,都放開給漢軍。
這使得他不得不手忙腳亂的,立刻將三個萬騎的兵力調過去,接管和控制該地區的戰略要地,并鎖死輪臺漢軍的北向道路。
好不容易,重新封印住輪臺。
結果,卻聽到了漢軍向輪臺大舉調集糧食的噩耗!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漢軍向輪臺大舉調集糧食,其意圖已是昭然若揭!
更不提,居延的漢軍主力,也在蠢蠢欲動。
而烏孫、大宛、樓蘭,都出現了軍隊的異常調動。
特別是烏孫昆莫翁歸靡的王庭,離開其老巢赤谷,抵近國境的舉動,尤為致命!
這讓狐鹿姑感覺,仿佛一夜之間,全世界都在與他為敵。
“李廣利真的想要和我再次在天山會獵?還是翁歸靡那個混賬,想要和先賢憚一起來反對本單于?”狐鹿姑咬著嘴唇,現在他不得不去思考,萬一漢軍在他的主力猛攻先賢憚時,忽然從輪臺、居延、樓蘭,三路出擊,直指天山,他該如何應對的情況?
更不得不考慮,烏孫騎兵,倘若加入戰場,幫助先賢憚的可能性!
“大單于,堅昆王急報!”正思考間,又一個使者,捧著一封羊皮信,送到狐鹿姑身邊。
狐鹿姑接過來,打開一看,終于露出笑容,道:“果然不愧是先單于看重和倚重的大將!堅昆王,真我匈奴名將也!”
這戰報,正是李陵奪下了先賢憚在龜茲國附近最重要的三個牧場的捷報。
這三個牧場一丟,先賢憚的騎兵,就失去了最關鍵的奶酪和牲畜補充。
只能依靠著危須、焉奢、尉黎這樣的小國補充。
顯然,這三個小國,承擔不了先賢憚的數萬騎兵的消耗!
這讓狐鹿姑興奮非常!
“漢軍要完成全面動員和組織,起碼需要半個月以上!”狐鹿姑站到一塊被繪制在羊皮上的地圖前,凝視著漢軍的輪臺、居延與樓蘭方向,嘴角微微翹起來:“至于烏孫、大宛的軍隊,也至少需要一個月,才可能完成集結和支援……”
“他們還需要下定決心,需要調集和聚集糧食、甲械!”
“而本單于,卻可以迅速兵出天山,在數日內配合堅昆王,解決先賢憚!”
這一點,狐鹿姑有著足夠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