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紀念碑、神廟還是祠堂,都是他們出錢出人贊助修建起來的。
而大軍的開支,也是他們捐助。
當然,作為回報,張越默許了他們在漠南各部的行動。
同時,還允諾,在將來推動在漠南修路,建立商路。
等到所有事情搞定,已經是六月下旬的二十一日。
這時,從長安而來的天子使者,也終于帶著天子的詔書,進入漠南。
張越與他的大軍,終于到了,可以班師回朝的時候了(大軍班師回朝,肯定是需要天子許可的,畢竟,戰爭結束后,張越的指揮權在理論上已經失去,他只是一個持節使者,不是天子任命的正牌將軍,持節使者從權調動大軍,攻打敵人,這很正常,但戰爭結束,權變的條件就消失了,所以,必須有天子詔書才能回歸長城,更何況,張越不止要帶漢軍回朝,還要帶一大批的有功烏恒義從、匈奴義從進入長城,這就更需要天子的詔書的許可了,不然那就是心懷叵測,至少也是居功自傲)。
于是,鶄澤再次熱鬧喧嘩起來。
諸水、南池、歸寧以及虛衍鞮的部將士兵們,紛紛聚集在此。
各路商人,也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聚集過來。
鶄澤變得像過年一樣熱鬧。
而漢軍內部,也是興高采烈,因為,戰前承諾的戰利品,已經分發下去了。
按照戰功、貢獻,上上下下,都分到了不少東西。
而主要大將,也都依照承諾,推掉了屬于他們的份額,將之平分給部下。
這使得,漢軍士兵們幾乎都發財了。
幾乎人手分到了幾頭牛羊,甚至戰馬!
這些東西,他們自然不能全部帶回去。
必須要處理掉一部分。
這就讓來到鶄澤的商人們,激動不已,紛紛低價購入。
好在,張越已經預料到這個情況,命令軍方設定最低收購價,從士兵們手里收購牲畜等戰利品。
這才讓奸商們,沒有得逞。
即使如此,商人們其實也是大賺!
畢竟,在這漠南的牲畜價格與中國境內是兩個價格。
哪怕是正常價格,利潤空間也是巨大!
而士兵們將手里的牲畜等戰利品變賣一部分后,就變得有錢了。
有錢就開始消費。
漠南的毛料、奶酪、皮毛,商人們帶來的各色布帛、首飾、水粉,一下子就脫銷了。
某些分到了大筆戰利品的士兵,甚至大量購入了便宜的毛料和皮毛,打算帶回家去,給家里人用。
當然,大部分士兵都很節儉。
只是選購了他們需要的和亟需的商品。
就算是這樣,鶄澤每天的貿易額都突破數千萬!
作為控場的地主,楊孫氏光是靠抽成,就賺的盤滿缽滿,樂不可支。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細節。
對張越來說,不過是些生活的調劑品。
他真正關心的事情,已經變成了——匈奴人什么時候將蘇武在內的漢家臣民送歸!
所以,他親自派了郭戎與田水,去了崖原等候。
同時不斷派人去催促、督促匈奴人盡快履約,甚至放話恐嚇:若匈奴失約,則吾不憚明歲再登狼居胥山!
這話雖然是嘴炮,卻也嚇得匈奴方面聯絡的人,魂飛魄散。
加上張越手里,還有幾百個匈奴貴種作為人質。
所以,匈奴方面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回復了張越:七日之內,定將境內包括蘇武在內的大部分被扣漢臣、漢民送歸。
畢竟,匈奴人手里,扣押的級別最高的也就是一個漢使蘇武。
但張越手里卻捏著包括孿鞮氏在內的匈奴主要部族的數百名貴種。
匈奴人要是敢不還人,那張越要是撕票,傳回去,狐鹿姑恐怕會被其他部族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