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好像無論是拒絕還是接受,都很尷尬。
這時,韓文卻湊到了張越面前,壓低聲音,道:“啟稟侍中公,舍妹素來仰慕侍中英姿,芳心暗許……家父以素以為,獨侍中可以配之……今日侍中歸來,家妹欣喜萬分,特地托下官向侍中問好……”
張越聽著,瞬間懵了!
“韓說可真的舍得下本錢啊!”他心中暗想著。
直接送妹子,而且還是直接塞過來的那種,對于韓說這樣身份地位的人來說,近乎可以算的是奴顏婢膝的主動示好了。
而韓說都做到了這個地步,張越再不接受他的‘好意’,也實在是太不近人情!
當然……
最重要的還是,張越實在狠不下心來對付老韓家!
畢竟,韓說雖渣,但他的兒子都是俊才。
無論是眼前的韓文,還是在長安的韓增等人,皆是些大好青年。
而且,當前的情況和局勢下,張越也實在沒空去手撕韓說!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需要面對的挑戰和敵人,也實在太多了。
在這個情況下,并不適合貿然樹敵。
所以,綜合種種,張越笑了笑,對韓文道:“光祿勛多心了……”
韓文聞言,立刻就低下頭來,滿意無比的拜道:“侍中公海涵,文謹謝之!”
張越看著,微微一笑,但內心卻是忍不住想起了那個故事——屠龍的勇士,最終變成了新的惡龍!
然而……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
至少正治就是如此。
不會因個人的意志而轉移,蓋因權力的本質就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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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列水滔滔向東,河岸兩畔的烏孫牧民,正在悠哉悠哉的放牧著自己的牲畜。
但,對赤谷城的貴族們來說。
情況卻已經有些危險了。
因為六月中旬后,匈奴騎兵就不斷的從南北兩側,侵襲和侵擾烏孫的傳統牧場,甚至有接近尹列水的危險行動!
他們更派兵斷絕了烏孫通向西域北道的商道,有消息說,匈奴人還打算派遣使者,聯絡康居,東西夾擊烏孫。
“先賢憚這是什么意思?”被人私下稱為肥王的翁歸靡甕聲甕氣的問著他的大臣們:“他是打算與我開戰嗎?”
“昆莫息怒……”素來親近匈奴的月氏小翕候察糜上前道:“日逐王或許只是不滿我國過去與漢人靠的太近……”
“哼!”翁歸靡冷哼一聲,直起身子,他那滿身肥肉立刻就顫動起來:“我烏孫和誰交往,與誰親近,什么需要向匈奴的日逐王報備了?”
“別說現在,便是當年老上單于在位的時候,也不敢這般輕慢烏孫!”
“白狼與烏鴉之神的子孫,不懼任何威脅!”
“昆莫所言極是!”另一位翕候起身道:“自先昆莫以來,匈奴人便日益驕橫,現在連一個區區日逐王也敢威嚇我國,甚至出兵封鎖我國的商道,殺掠我國牧民,侵襲我國牧場,若是就這么算了,日后誰還會瞧得起我國?”
“臣以為,昆莫應當以牙還牙!”
察糜立刻就跳起來,反駁道:“臣反對!此舉無疑是激怒日逐王,一旦日后日逐王成為匈奴單于,難保其不會傾全國之兵來打我國!”
“屆時,烏孫亡國不過頃刻而已!”
翁歸靡聽著,也忍不住咬住了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