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羌人主動聯絡的他。
羌人使者,甚至在他面前卑躬屈膝,近乎以哭求的方式,請求他伸出援手,救救可憐的‘忠臣’。
換而言之,西海的羌人,已經到了不得不動,不得不打的時候。
他們不進攻漢朝,就一定內撕!
而且,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內撕!
一樣會死很多很多人,而且,還搶不到什么東西。
與之相比,進攻漢朝,雖然危險大,風險高,但是只要成功,就是血賺!
羌人雖然大多很蠢,但他們的豪酋不會不明白。
至于月氏人?
“這些奴隸打的算盤,倒是不錯……”先賢憚嗤笑著。
月氏貴族們的想法,他豈能不知?
無非不過是狹羌自重,妄圖讓羌人搞一把大的,從而逼迫漢朝的朝堂提高他們的地位,甚至準許他們獲得在河湟地區的自由行動權,從而使得他們可以吞并和奴役羌人各種。
最終,實現月氏人的夢想——重建月氏帝國——那個曾經擁有西域、河西的帝國。
可惜……
“漢朝的老皇帝可還活著……”先賢憚為月氏人默哀了一秒鐘:“只要他還活著,沒有人可以要挾漢朝!”
衛滿朝鮮曾經自以為天高皇帝遠,就得意猖狂,于是,漢軍海陸并進,王險城下尸骸如山,末代衛氏朝鮮君臣的首級,全部掛到了漢朝的北闕。
南越的趙氏君臣,也曾經以為可以要挾得了漢朝,于是殺死漢使和親漢的國王。
于是,漢軍樓船下番禹。
南越國土從此成為漢郡,所有參與叛亂的人,統統被漢朝大兵踩在了腳下。
西南群山之中的一些國家,同樣覺得,漢朝太遠,管不到他們,于是就跳的很歡,結果,漢人隨便派了一支征越的偏師,就破其國滅其家。
從此西南諸國全部學乖了,言必上國,事必天子,比家養的貓狗還聽話。
事實是——除了匈奴,沒有人配當漢朝的對手,哪怕是匈奴,也不敢如此激怒和挑釁那個在漢朝天子的龍座上坐了四十七年之久的老皇帝。
烏維單于、兒單于、句犁湖單于、且鞮侯單于直到現在的狐鹿姑單于,甚至是他先賢憚——每一個人都深深的畏懼和恐懼著那個老皇帝。
甚至,是以一種尊敬和敬畏的眼神看待他。
休說要挾了,只要有機會,就對著漢朝人大喊‘漢天子,我丈人行也,不敢怠慢,愿朝天子……’這樣的話來安撫和緩解局勢,給自己爭取一個喘息機會。
甚至,只要漢朝有誠意,表達出一定善意。
其實匈奴方面,一點都不介意跪舔一下,服軟一下的。
喊爸爸算什么?
只要漢朝方面愿意休兵,先賢憚連祖父大人也喊的出口。
可惜……
漢朝的君臣,并不給機會啊!
想認他們當爹,他們還一臉嫌棄,更不提孫子了。
所以,這些月氏人的下場,已經可以預見了。
“除惡務盡……”先賢憚閉上眼睛,模仿著漢朝人的說話方式:“有嘉折首,獲其匪丑,易云:王用出征,無咎也!”
王師殺人,乃是為了正義,為了天下,為了世界。
所以,縱然屠人全族,滅人國家,毀人社稷,那也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毫無罪過的。
甚至是可以書寫到史書上,被萬世稱頌,為天下敬仰的事情。
就像漢人的詩經與尚書中描寫的那些圣人、先王,鞭笞夷狄,教化蠻戎的場面一樣。
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