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這已經很了不起,很了不起了!
更不提,其實際消滅、逼降、擊潰和擊破的敵人數量是他軍隊的數倍,還俘虜了其總兵力三四倍的俘虜。
如今的天下,沒有人敢再不服氣,再質疑眼前這位張蚩尤的帶兵統帥能力。
甚至已經有人在將其與那位曾同樣年輕、驕傲、強大的驃姚校尉相提并論了。
在郭嬰看來,這樣的人物,必定是有著高見卓識,甚至石破天驚一般的洞悉能力。
但張越卻只是呵呵笑著,輕輕的敲擊著案幾的桌面。
張安世的拜帖,以及這郭嬰的態度、說話的語氣,無一不在向他暗示著一些事情。
不然,這種私人性質的拜帖和來往,何必在文字上搞的那么隆重?甚至以足下、閣下、明公這樣的字眼來稱呼?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張越的眼睛,在郭嬰身上看了看,然后又在這帳中內外看了看,最終微笑著舉起茶杯,抿了一口剛剛新煮的姜茶,辛辣混合著芬芳,刺激著味蕾,讓他精神一振,隨即就笑道:“既然是尚書令想要咨詢,那么鄙人當然愿以拙見,私底下談談……”
很顯然,張安世這樣安排,必定有著緣故。
而這緣故,恐怕和李廣利脫不開干系。
仔細想想,張越其實也能明白。
若張越大大咧咧的插手李廣利的事情,甚至直接公開議論、建議河西事務。
傳到李廣利和他的小弟、親朋眼中,那就是**裸的指手畫腳,橫加干預。
一旦如此,恐怕張越還未回長安,長安城就要炸鍋。
哪怕在后世,這樣做的人,也會被人嫌棄、討厭甚至手撕。
什么皇帝不急太監急,咸吃蘿卜淡操心,都是形容喜歡指揮和插手他人事務的二貨。
多少街坊罵架、鄰居對飚,都是因此而起。
到了高層的正壇,相似的忌諱,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發強烈、越發敏感、越發的嚴重。
休說是垮地域垮界的插手和干預、議論其他人的事務了。
便是一個字也沒有講好,也可能被人記恨!
畢竟,身份地位,到了張越、李廣利這個級別的人物,一言一行,都會被人做無數解讀、分析、研究甚至腦補。
畢竟,身在局中,手握大權的人,可不是吃瓜群眾。
吃瓜群眾口嗨,沒有人管,也影響不到頂層的大人物。
而頂層的人物口嗨,一定會輻射和影響另外的人!被外界解讀為對某一方的質疑、攻擊!
這就是為什么,正治人物最喜歡講官話、套話,天天在打太極的緣故。
不是愿意,而是不能。
說話太直,是會招黑的。
但這個事情,張越又不能不管。
這不是私事,干系到的也不僅僅是河西四郡,甚至可以說牽一發而動全身,直接影響、輻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