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好受!
于是,大家紛紛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窮盡一切手段,開始打聽起鷹楊將軍的動向和其部下的言論。
每一個人都知道,既然那位張蚩尤張鷹揚,敢這么做,敢打出這張牌,就一定有底氣和依憑。
縱使其在廷議上受挫,其意圖也肯定要實現大半!
在這個時候,越早知道其動向和意圖,自然越早做好準備。
很多人,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滑跪的準備。
當消息傳到金日磾耳中時,這位駙馬都尉,同樣吃了一驚!
“張鷹揚會不會太過招搖了些?”他的心腹之一,擔任其副手的陽禹都忍不住吐槽。
“陽校尉也未免太小看張鷹揚了……”金日磾卻是在冷靜下來后,笑了起來:“張鷹揚自出仕以來,那次失策過?”
“即使當初,一介布衣,尚且能謀定而后動,致書于太學,贏得那一線生機,何況如今?”
“本官的這位侄婿,可不是常人!”
張蚩尤三個字,可不僅僅是市井百姓喊出來的。
更是無數公卿王侯的共識!
不信的人,可以去采訪一下朝鮮王劉胥,甚至可以去問問鉤弋夫人,直面那位之時的感受!
那位可是,不過二十歲,便吊著諸侯外戚與古文學派摩擦的新貴。
隨便出去一次,就將整個并州官場攪了個天翻地覆,順便去匈奴腹地,沿著霍驃騎的征途,登臨其圣山,在其龍城閱兵的主!
這樣的人,若是沖動之人,若是做事沒有仔細思量過的人。
那豈不是說那些被他摩擦的人,連智商都不存在了?
金日磾嘿嘿的笑著,對陽禹道:“等著吧,看著吧,張蚩尤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
金日磾現在不確定的事情只有一個——那位久未謀面的侄婿,倒是是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還是打算變個戲法給天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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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宮,清涼殿內。
已經下朝許久的天子,看著自己面前的名單,嘴角露出滿意至極的笑容。
“果然是神君指引之人!”他微笑著:“大丈夫安能瞻前顧后?”
若那張子重打了這樣的勝仗,得了如此成績,又有了自己的封爵拜將,賜黃鉞白旄后,還要畏畏縮縮,還想著權衡利弊,和個婦人一般怕這怕那,像正客一樣拿著部將的利益與功勛來交易。
那就只能說明一個事情——此人將來必成大患!
用先帝的話說是——此非少主之臣也!
即使他在位時,顧念情分,不忍下手,也會留下一道遺詔給太子,讓太子處置。
現在,就不用擔心了。
張子重,依然是那位張子重。
他眼中的霍去病第二,他親自發現和培養、提拔起來的年輕人。
社稷的支柱,未來的希望。
甚至是……長生久視的可能。
只是……
在同時,天子也好奇了起來。
“這張子重是要與天下為敵,一人一劍,壓服三公九卿嗎?”他托著腮幫子想了想,便對左右下令:“傳令給尚書臺,讓尚書臺派人去請鷹楊將軍入宮來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