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屬國徐爭自殺了。
這個消息,在第二天白天,像閃電般,傳遍整個長安,引發無數人關注。
“這徐爭死的可真蹊蹺……”上官桀聞訊,呵呵的笑了一聲:“咱們這位丞相總算是按耐不住了!”
“是該出手了!”在上官桀對面,大司農桑弘羊捏起一枚棋子,置入棋盤之中,然后笑著道:“澎候若是再不出手,恐怕,就沒有機會出手嘍!”
對手一出手,就敲死一個典屬國。
下次,恐怕就直指那幾位李廣利集團的核心分子,甚至說不定將矛頭直指劉屈氂或者李廣利本人也說不定。
畢竟,漢家正壇,素來講的就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忠厚長者和寬厚有德這種人設,除了幾個已經垂垂老矣,半只腳進了墳墓的老人外,壓根沒有人立。
哪怕是那幾位,其實也壓根不是什么忠厚長者、寬厚前輩。
在這個龍潭虎穴中,能生存下來的,或許能力方面存在不足,卻沒有一個傻子!
“大司農對此有何意見呢?”審視了片刻棋盤后,上官桀手執棋子落下。
“太仆的意見呢?”桑弘羊不答反問。
然后,兩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對于其他衙門來說,或許這次風潮是海嘯,是地震。
避之唯恐不及!
但對大司農和太仆來說,此事便只能用‘天助我也’來形容!
他們巴不得這個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因為,只要貳師將軍和鷹楊將軍打起來,打的不可開交,他們兩人才能趁機拿回那些被貳師將軍、丞相以及其他人拿走的權力!
譬如,大司農在河西四郡的鹽鐵官署控制以及相關的平準均輸官署。
也如太仆在河西甚至河朔的牧場管理權與人事權力。
這些都是過去,被李廣利集團,用著各種辦法,一點一滴撬走的。
如今,鷹楊將軍崛起,李廣利集團自顧不暇,必定無法再守住那些利益。
故而,這次的事情,在桑弘羊與上官桀看來,簡直是喜事一件!
若不是顧忌影響,桑弘羊和上官桀都想舉辦一場晚宴,叫上親朋好友一起慶祝了。
更妙的是,新崛起的那位鷹楊將軍,和他們兩個的關系都不錯!
所以不必擔心,鷹楊將軍來搶地盤,因為可以溝通、協商來解決這些問題與糾紛。
“丞相這次會用什么手段反制?”上官桀忽然問道。
“左右不過那幾招……”桑弘羊笑瞇瞇的說著:“以我個人來看,估計會拿徐爭做文章了……”
“然也!”上官桀點頭。
大家都是正壇上混了幾十年的老狐貍了,見過、看過、用過的手段都差不多。
能做文章的地方,也都相似。
只是……
“丞相此番怕是要失策了!”上官桀感慨著說道:“能在第一時間,便準確湊齊趙敦與徐爭的那些罪證,還能拿捏的如此之好……”
“這長安城里,除了那根大、棒還能有誰?”
桑弘羊贊同的點點頭,但卻不敢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