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機會在未來,將尚書臺,從純粹的文官秘書機構,轉向文武一體的內閣秘書處。
雖然從前從未有過類似的機構,但這并不妨礙張安世理解其未來前景。
不過,這個建議在上稟天子并得到同意后,其發展便迅速脫離了張安世的控制。
因為,張安世忘記了,長安城中還存在著一個勢力強大的集團——致仕元老功臣勛貴。
這些人,本來都已經致仕或者半隱退了。
主要是年紀大了,精力、體力都不足以繼續支撐他們從事他們所熱愛的事業。
但,他們依然時刻希望為大漢社稷與大漢天子發光發熱。
當張安世召集大量中低層的將官,開始推演戰事、評估戰爭后。
這些人一下子就來了興致。
打仗他們或許已經力不從心了。
但紙上談兵,教育一下年輕晚輩后生,一個比一個熱情。
不過兩三天,整個長安的功臣元老勛貴們,便一個接一個跑進了建章宮里,打著‘為陛下獻策’的名義,在其中指手畫腳。
而天子也樂見其成,畢竟,這些老臣還是很重要的!
他們的子孫、子弟和故舊,遍及全國,拉攏好他們,有助于帝國穩定。
況且,只是打打嘴炮,研究研究戰事,給朝廷提供意見而已。
所以就由得這些老臣了,這可就苦了張安世。
一見張越,眉頭都有些緊皺,忍不住的埋怨:“張鷹揚,尚書臺如今算是毀了……”
那些老臣,可沒一個好對付的。
而且,年紀一個比一個大,資歷一個比一個老。
資歷最淺的哪一位,叫上官相夫,故少府卿,李廣利的恩師,也是將李廣利從一個長安紈绔子,引上帝國名將之路的人。
而資歷最高的那位,今年都已經八十二歲了,乃是先帝老臣,竇氏外戚的元老,曾任德陽宮都尉的竇固。
別看竇氏外戚,如今已是昨日黃花,但這位竇固卻是天子一直敬重的老臣,私底下曾多次稱其為‘老大人’的元勛。
至于趙破奴,在這些老臣里,只能算個弟弟。
而如此多老臣,聚集在尚書臺里,旁的不說,尚書臺上下哪個不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
生怕他們在尚書臺里磕著碰著了。
偏生這些老臣,致仕多年,總算撈到個機會,可以表現自己,在天子和朝臣面前刷臉,一個個都是精神抖索,干勁十足。
張安世一天到晚,就光伺候他們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但……
張越卻是笑著道:“要不,尚書令回去休息幾天,此間之事,愚弟承其勞?”
張安世一聽,立刻就呵呵的笑了起來,再不提這個事情。
他現在累歸累,擔心歸擔心。
但實際上,樂在其中!
那些帝國致仕的元老勛臣們,雖然早已經遠離政壇,但他們的人脈、資源和影響力卻一直存在。
而這些老臣,致仕后都很知趣,很少參與政事,平時也就是在家里閉門不出,偶爾出門也不過是與三五老友聚會。
想要接觸他們?
千難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