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那就不是擦邊球了,而是坐視‘大將私聯’。
這可不是什么小罪!
上綱上線一點,直接就可以扣一個‘反漢反劉陰謀集團’的帽子。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特別是對李廣利來說!
所以,李廣利沒有貿然接近,只是遠遠望著張越,照本宣科的道:“將軍率軍而來,所為何事?”
“巡行河西,監督不法,懲戒豪強!”張越昂著頭,義正言辭的說道。
“哦……”李廣利恍然大悟,拱手道:“將軍高義,吾實敬佩!”
于是,他道:“吾早有聞河西豪強不法之事,官吏貪贓之行,若將軍需要,吾愿提供些線索……”
“有勞海西候!”張越馬上拱手還禮。
于是,李廣利揮揮手,立刻有人策馬上前,將一份早就準備好的被封在竹筒內的信件呈遞到張越手里。
張越接到手中,沒有急于打開,事實上也不需要打開。
因為這竹筒和其中肯定沒有一個字是關于之前的議論的。
李廣利送這個東西過來,本身就是一個隱喻——你的條件我基本同意。
張越也不會貪心的坐地起價,他拿起竹筒,對李廣利再拱手,然后調轉馬頭,對左右道:“走!去敦煌!”
李廣利既已放手,那么,張越自然想要立刻對整個河西宣誓主權。
就像非洲草原上的雄獅一樣,前往邊界,留下自己的氣味標記,告訴河西四郡與西域及匈奴——你們換爸爸了,不服來曹!
而,再沒有比敦煌更適合做這樣的事情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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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王庭在這個嚴冬,悄然回到了匈奴人北遁后傳統的過冬場所——位于余吾水中游,燕然山北麓的山峽。
這里,在匈奴人中被稱作‘且渠赫斯’,意為‘溫暖的山谷’。
事實上也是如此。
高大險峻的燕然山,將寒風與冰雪攔截。
山峽四面的密林,又將敵人遮蔽在外。
山陵里的野獸飛鳥資源,又能給匈奴人提供大量蛋白質。
使得此地,可以成為匈奴王庭,特別是其貴族的婦女與嬰兒在冬天的最佳庇護所。
就像過去,匈奴人會在冬季將王庭遷徙到河朔的陰山腳下一般。
只是,如今的且渠赫斯卻并不太平。
單于狐鹿姑的病,在入冬越發嚴重。
現在,他甚至已經整整數日沒有出帳視事。
忠于狐鹿姑的王庭騎兵,將其王帳保護的嚴嚴實實。
除了狐鹿姑的幾個親信外,無人知曉其身體的具體情況。
這使得王庭內外,風起云涌。
四大氏族、母閼氏-屠奢薩滿、狐鹿姑系,三方勢力圍繞著王庭控制,開始角力。
只是,現在還有所克制,還沒有最終撕破臉!
但,人人皆知,一旦狐鹿姑咽氣。
這個單于庭內外的矛盾與沖突,就會馬上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