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的匈奴,在他眼里,恐怕不值一文。
而他和他的主子,卻有求于他。
甚至是必須哀求他!
于是,呼衍冥不敢說話,只好用著同情的眼神,看著那個在掙扎、嚎叫甚至開始哀求、哭喊的人,他的副使——攝政王的親信王遠。
而王遠此時,已被拖到了門口。
他的精神已經徹底崩潰,渾身都已經嚇到虛脫,甚至……因為恐懼而失禁。
黃色的尿液與黏糊糊的糞便,瞬間兜滿褲襠。
惡臭之味,彌漫開來。
但他依舊沒有放棄,拼命的大喊著:“將軍,將軍,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啊!”
張越聽著,看著,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
直到,那個人將要被拖出門檻的剎那,他才笑道:“也對,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此先王之教也!‘
“那就暫且留他一命吧……”
武士們聽到命令,立刻丟下手里的人,返回自己的崗位。
而王遠則在被松開的剎那,癱軟在地,只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無數鄙夷與嘲笑的視線,都在他身上掃過。
甚至連匈奴人,也是非常玩味的看著他,眼中滿是鄙夷。
張越卻沒有怎么再關注那個廢物——此人的表現,完全在張越的預想之中——真正的勇士,豈會屈身匈奴,給匈奴人當狗?
只有怯懦之人,膽小之輩,無廉恥之徒,才會選擇投降匈奴,為匈奴賣命——然后挽尊說:我不是,我沒有,只是漢天子巴拉巴拉,我沒有辦法……
李陵、衛律、趙信、中行說,都是這樣的一丘之貉!
本質上,在張越看來,這些人都是廢物!
真正的大丈夫,大英雄。
哪怕深陷囫圇,也不會屈服。
譬如李陵祖父李廣,就曾為匈奴多次俘虜,但每次都想辦法逃回來了。
還有趙破奴,陷于匈奴數年,一樣找到機會回歸。
蘇武、常惠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在見到了那人的丑態后,張越就已經不想再給其眼神與關注了。
廢物弱渣,不值得關心。
他昂起頭,提起劍,走到匈奴正使,自稱呼衍冥的人面前,笑著問道:“呼衍僰是尊駕的什么人?”
“家叔……”呼衍冥低著頭答道。
“哦……”張越笑了起來:“如今,汝叔為我大漢天子所冊封之匈奴姑衍單于左大當戶是也!”
“使者要不要考慮,棄暗投明,奉姑衍單于為至尊?”
呼衍冥聽著,抬起頭來,看了一會張越,又低下頭去。最終他只是輕聲笑道:“將軍言重了,小使已奉吾主為主,不敢有此心思!”
終究也是不敢在張越面前,指斥姑衍單于為‘偽單于’,甚至不敢辯駁。
這讓張越更加放心了。
心里面悄悄的將自己的目標上調了一些。
敲竹杠的帝國主義都是這樣,碰到好欺負的,自然難免上調。
不然當年的秦庭也不會有得寸進尺,虎狼之國的說法了。
微微笑了笑,張越問道:“貴主遣使者來此,有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