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烏孫人甘愿做小弟,甘愿當漢室的舔狗。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若是那樣,當年的烏孫就不可能背叛匈奴!
心中想著這些事情,張越就已然冷靜如冰。
他接過渠糜呈遞來的國書,放在一旁,笑著道:“貴使遠來,旅途勞頓,不如先下去休息休息?待得明日再來會商?”
渠糜聞言,立刻搖頭道:“將軍厚愛,小使心領了……不過國事為重,區區疲憊不足掛齒……”
他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道:“我主昆莫命我此番來使,除正常朝覲貴國天子外,還有幾件小事,命我來與將軍閣下商議……”
“貴使請坐下說……”張越笑了笑,道:“漢、烏孫之間,親如兄弟,沒有不可商議的事情……”
渠糜聽著,心里面舒服極了。
他笑瞇瞇的坐下來,然后道:“我國小昆莫,曾到訪貴國,與貴國陛下及大臣,都有約定……”
“烏孫牛羊牲畜皮毛及奴婢等屬,皆可輸漢……”
“漢之榷市,對烏孫商人開放,許烏孫商人自由購買鹽鐵絲綢之物……”
“小使此來,想問將軍閣下:此事是否依然算數?”
張越聽著,笑道:“自然算數!”
“使者恐怕不知,此議乃是我與貴國小昆莫共同定下的條約……”
“說起來……貴國小昆莫如今如何?”張越笑瞇瞇的問道:“一別經年,甚為想念,勞煩使者歸國后,代我轉達對小昆莫的問候……”
渠糜聞言,眼中猛然變色。
這卻是他所不知道的內幕。
但也不能怪他,當初小昆莫來往漢室,都是極為隱秘。
回去之后,他只將條約告知,而閉口不談其在長安的經歷。
以至于赤谷城一直不知道,這位小昆莫到底在長安接觸到了那個級別的漢朝權貴!
如今,渠糜總算明白了。
原來,小昆莫在漢接觸的就是這位!
那就難怪了!
“難怪小昆莫歸國后,便率部西遷至近海……”
“原來如此啊……”
渠糜喃喃自語著:“小昆莫竟是與此人搭上關系了……”
既是如此,那么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渠糜更不得不去揣測、懷疑,小昆莫與這位漢朝權貴私底下還有沒有別的約定?
這是他不得不去想的、思考的事情。
張越卻是笑著道:“貴使可還有別的事情?”
渠糜回過神來,連忙問道:“小使聽說,將軍閣下剛剛發布命令,宣告天下曰:大宛非漢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貴使消息靈通啊……”張越點點頭道:“確有此事!”
“宛人背漢叛主,人人得而誅之!”
“怎么……”張越笑瞇瞇的看著渠糜,仿佛要看穿他的心底一樣:“貴國對大宛有興趣?”
渠糜聞言,笑著道:“我主昆莫,素來愛好和平,倡導友好……”
“只是,這宛人不識好歹,竟背漢叛主,實在是不可饒恕!”
“若將軍與貴國不介意的話,我主昆莫愿為貴國出這口氣!”
說到這里,渠糜一副正義凜然,仗義相助的神色。
仿佛,烏孫人真的是那種慷慨大度的友人,愿意為了朋友而出手的好漢。
張越見著,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