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棗,無須理會的戰五渣。
他們在真正的戰場上,估計唯一能起的作用就是——用他們的投降速度來遲滯漢軍騎兵的進攻速度。
但,三萬精兵,在西域甚至除漢之外的整個已知世界,確實屬于一股足可滅國亡族的可怕力量。
大宛人能不能撐住?
確實存疑。
若再算上烏孫,大宛人的命運,其實差不多已經注定了。
就算能撐過今年,明年也會滅亡。
泥靡卻是被張越唬住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勸說道:“對貴國而言,匈奴或許不值一提,然而對西域諸國,特別是鄙國而言,匈奴就像天山一樣……其若再奪大宛……外臣恐怕西域從此將只聞匈奴之名,而不知貴國之威啊!”
張越聽著,無動于衷。
泥靡見了,只好一跺腳,忍著肉疼,接著道:“將軍可知,當初貴國使者博望侯張公,西去尋訪月氏就是自大宛而往,更得到了當時宛王派遣軍隊護送的禮遇……”
張越點點頭,道:“此我知之,但后來,博望侯回朝后,我國天子就派人賞賜了大宛君王黃金、絲綢,以為謝禮!”
他直起身來,看著泥靡,鄭重的道:“吾漢家,自古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有恩必償,此我國風俗也!”
泥靡聽著,沉默了下來。
事到如今,他再傻也看明白了。
這位漢朝大將,擺明了就是要他開價。
只有價格合適,他才肯出手。
不然,他就寧愿作壁上觀,看著烏孫和匈奴為了大宛大打出手!
甚至說不定,這個漢朝將軍會千方百計的挑動與烏孫與匈奴在大宛大打出手。
良久,泥靡堅決的抬起頭,看著張越,問道:“那依將軍之見,烏孫需要做到什么地步,貴國才肯答應出手相助呢?”
張越聽著,笑了起來,眼神之中更是大贊‘孺子可教’。
但嘴上卻依然偉光正,一點把柄也不肯留下來,只是道:“昆莫這不是見外了嗎?”
“貴我兩國,雖無正式盟約,但我朝天子陛下將細君公主、解憂公主先后下嫁,就已然說明,烏孫與吾國乃是特殊關系!”
“只是……”張越輕聲說道:“吾國禮儀之邦也,素來講究禮尚往來……”
“我主陛下,先后下嫁公主與貴國昆莫,細君、解憂兩代公主殿下,甚至不得不在貴國屈尊為右夫人……這貴國做的這些事情,不是很地道啊!”
“將軍有所不知,如今我國昆莫,已廢匈奴左夫人,晉解憂公主殿下為左夫人,更立左夫人所出長子元貴靡為世子!”泥靡趕忙解釋:“這已充分表明我國的善意了……”
“此外,若是貴國天子同意,我主昆莫,愿嫁公主入漢,為漢妃嬪……”
“外臣甚至愿說動我國上下,以大宛國土為公主嫁妝……”泥靡最后咬著嘴唇說道。
張越聞言,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問道:“果真?”
“果真!”泥靡言之鑿鑿的道。
“善!”張越撫掌而贊,舉起手中酒杯,道:“那邊一言為定!”
當然,他心里和鏡子一樣清楚,這個烏孫小昆莫的話,恐怕就那個嫁公主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