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學,張越待了三日,期間給太學學子講了幾堂客。
講的主要是格物致知以及知行合一。
這是他從后世王陽明先生的一些理論,結合當前公羊學的特點,再摻雜些‘三世說’的理論,搞出來的一個學說。
目前還只是一個雛形,遠遠算不上成熟。
但,卻聽得臺下學子如癡如醉,便連旁聽的太學博士們,也都紛紛點頭,或有所得。
公羊學這些年,在張越與董越的引導下,已經從一個理論性學派,向著治世為主的事功學派轉變。
這格物致知與知行合一,剛好彌補上了治世事功的理論空缺。
于是,本來原定計劃只講一日的講義,連講了三日。
張越將自己肚子里的東西,差不多都掏出來,這講義才告結束。
除了太學,這三日,張越還去了武苑。
與太學不一樣,武苑是他倡議并且領銜建起來的。
武苑的大部分教程,也都是他一手編纂的。
尤其是他集合自己以及趙破奴等老將,司馬玄、續相如等青壯大將的經驗、見解和想法的《操典》一書。
這部《操典》模仿了后世的《莫斯利操典》的結構與格式。
這是漢家第一部,恐怕也是全球第一部,以純粹的白話作為載體的軍事著作。
其也不講什么戰略、戰法這種高大上的東西。
只是將步兵、騎兵、弓弩兵的日常訓練與作戰,進行詳細的分解。
步兵如何前進?弓弩兵如何上弦?怎樣齊射?騎兵行軍怎么做?作戰怎么做?
每一個程序,都被分解為詳細的步驟。
以至于,有長安公卿在看過武苑的《操典》后感嘆:“熟讀此《操典》,世無名將矣!”
所以,這部操典是武苑中唯一一部,不對外開放的書籍。
其他如戰爭論、孫子兵法,四夷藩國的留學生,都是有辦法借閱的。
只有此書,藩國留學生被排除在外。
便是漢人,也必須是武苑學子,或者爵在左庶長以上/秩比千石的官吏才能申請入太學借閱。
故而,張越在武苑,受到了比太學更高的待遇。
無論教官還是學子,都是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眼神追逐著他。
在武苑,張越只做了兩件事情。
其一,從武苑取走十套被他特意交代,放在公共借閱室,準許學子們借閱和做筆記的《操典》
其二,則是將新的完善后的《操典》,送入武苑,作為教科書。
新《操典》是張越疏勒之戰后,開始寫的。
講的主要是鷹揚騎兵這種全新的弓騎兵的使用與訓練之法,又記錄了從俘虜的大宛俘虜、康居俘虜嘴里挖出來的大宛、康居軍團的作戰特點以及弱點。
新《操典》一出,武苑上下,立刻如饑似渴的、研究起來。
而張越則帶著那十套舊《操典》滿意的回到長安。
此行太學,對他而言,這恐怕是最大的成果。
因為,這《操典》是由他所領銜編纂的全新軍事書籍,按照猜想,對空間之中的那種人參果樹,應該是最佳補品!
有了這十部《操典》。
張越知道,他所期望的杜仲樹變成中國的橡膠樹,再非野望,而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
而現實,也沒有讓他失望。
當夜,他在長安的英候府邸深處僻靜的閣樓中,進入空間,將那十部《操典》喂給兩株已經成型的人參果樹。
果然得到了十余枚火焰一般炙熱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