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先看看奏疏上說的是什么,再做決定也不遲。
這樣想著,天子就翻開了奏疏,然后,整個臉立刻就喜笑顏開,心情一下子就愉悅了起來。
“果然不愧是朕的小留候,神君所指引之人!”天子在心里面欣喜萬分。
然后扭頭對上官桀招了招手,道:“朕有個事情,讓卿去做……”
上官桀聞言,立刻上前,恭身道:“陛下請吩咐!”
天子笑著招了招手:“附耳過來!”
就在上官桀耳畔耳語幾句,上官桀聽得目瞪口呆,還能有這種操作?
“此事出朕口,入卿耳,不可令第三人知,若敢泄此秘……”天子卻是盯著上官桀,道:“族!”
上官桀聽著,戰戰兢兢,只能硬著頭皮拜道:“臣謹奉詔!”
沒辦法!
你是皇帝你說了算!
只是這種事情,真的能做到?
上官桀在心里面給自己打了一個大大的疑問。
天子卻是跟個小孩子得到了心儀的玩具一樣,興奮的樂不可支,對公孫遺招了招手,道:“卿近前來……”
公孫遺不明所以,湊上前去,拜道:“陛下有何圣命?”
“朕命卿持節,去北軍大營,召見北軍護軍使任安……”天子笑著道:“卿將朕的命令告知任安:以朕之命,即刻發動北軍六校尉,枕戈待旦,聽候召喚!”
“然后再即刻以八百里加急,傳朕旨意給蜀郡太守張寬、漢中太守歐陽訓,命令蜀郡郡兵與漢中郡兵立刻動員,望臨邛一帶機動,下詔給鍵為郡、武都郡、夜郎、僰、莋諸國,發其兵至牂牁江,候朕旨意!”
公孫遺聽著卻是震驚不已,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恭身拜道:“臣謹受命!”
心里面卻是疑竇重重。
在如今,西南夷諸國,都早已經臣服于漢室王師的刀劍之下(他們一度很跳,但后來在元鼎五年的時候,被王師親切的感化了一番,從此就變得很乖巧了),尤其是僰國、夜郎國和滇國,現在爭相以給漢朝爸爸做事為榮。
若天子令下,這些小國恐怕會爭相恐后的出兵,以邀漢寵,獲得一次入朝長安,朝覲受封的機會。
但,漢室卻早已經把重心移向了西域,基本放棄了對西南夷的開發。
只在西南方向,留下了鍵為郡、武都郡作為支點。
畢竟,西南群山,山高路遠,國家開發費錢費力,還沒有什么好處。
哪像西域,既能屯田,也能做買賣,還能打匈奴,一舉三得。
如今,漢天子重新召喚西南諸國大小君長,這些家伙怕是能歡喜的瘋掉。
唯一的問題是,召喚這些家伙,漢家怕是要大出血了。
畢竟,作為宗主國,召喚小弟干活,也不能不給酬勞。
當今這位更是出了名的大方慷慨。
恐怕少府的內庫,恐怕要支出一大筆賞賜了。
天子卻是根本不管這些,他現在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他一直想要向天下人證明自己,證明他的文治武功與感召已經遠邁父祖,功比三代。
只是……
幾十年了,一直未來如愿。
哪怕封禪泰山,巡幸天下,受到無數人歡呼與擁戴。
但他心里面明白,那只是用錢買來的歡呼與擁戴,不是發自內心的。
但這次的事情,若是成功……
那他就是那畫衣服而民不犯的圣王了!
想著圣王的形象與功績,他便已經激動的無法自抑了!
好大喜功是他的缺點。
但也是他的優點。
就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