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望家上明察之!”張越說完深深俯首。
毋庸置疑,他在給天子和劉進推銷了自己的那一套心靈雞湯+多難興邦論后,對劉據也推銷了起來。
這也是一種思想或者說行為方式在中國要獲得成功的最佳方式。
就像董仲舒當年做的一樣,只要上層接受了,下面的人就會跟著認同。
沒辦法,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
在大一統的漢室帝國結構下,再沒有比皇室更好的推銷點了。
一般來說,只要說服了皇室,幾乎就說服了天下。
劉據聽著,望著張越的身子,終于有了些精神。
仔細想想,似乎還真是這么個道理?
好像,張子重說的是這么一回事!
回想這么多年來,老父親與自己之間的事情。
劉據不得不去信張越的話。
他呢喃的看著張越,還是有些不太自信的問道:“卿說的是真的嗎?”
張越連忙拜道:“當然!臣所說的真假,家上心里應該是清楚的!”
“這世上豈有不希望子女成才的父親?何況當今天子,一代雄主,胸懷三王之志,口銜五帝之仁,澤被四海,豈能無澤家上乎?”
“這些話……”劉據看著張越長聲嘆道:“恐怕只有愛卿肯和孤說,也唯有愛卿方能如此!”
“孤聽說,子胥盡忠而忘其號,比干盡仁而遺其身,自古忠臣義士,竭誠不畏斧鉞之誅以陳其言,志在匡扶社稷……”
“大約說的就是愛卿這樣的人……”
“臣惶恐……”張越連忙拜道:“臣不過是盡職守而已……”
劉據起身,走到張越面前,扶起張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張越拜道:“既如卿言,那敢問愛卿,孤當以何行,而致父皇之意,以合天下之望?”
隨著這句話出口,衛皇后的神色,終于轉泣為笑,看著劉據滿意的點點頭。
這才是她的兒子!
劉進也是長出一口氣,滿是感激的看著張越。
自聽說此事后,他就一直充滿了自責和內疚。
在他看來,這個事情,其實是他造成的。
要不是他心態急迫,去和皇祖父稟報,想要多拿些軍械,或許就不會導致這么多事情了。
講道理,其實新豐的冬訓,所需要的軍械,完全可以從武庫里,選那些報廢和卷刃的兵器。
若只是從武庫拿個數百件類似的軍械,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向天子報告,只需要到丞相府報備一下就可以了。
甚至,都不需要這么麻煩,下令給京兆尹,讓京兆尹去打報告就行了。
是他心態急切,想要讓人刮目相看,才搞出這個事情。
如今,父親終于能走出頹廢,重拾斗志。
劉進終于放下心來。
只有張越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