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的額頭前落下一截黑發,飄在了白瓷杯中的烈酒之上。
在最后一刀的時候,源稚生舍棄了言靈,以全力催動肉身的力量爆發出驚人的速度。
“你輸了。”徐玉嘴角勾起笑容。
源稚生半跪在地,胸口鮮血宛如鮮紅色的玫瑰一般灑出。
“你,真是個怪物啊...”
源稚生苦笑,腦中天旋地轉,倒在了地上。
“不,你才是個怪物。”徐玉收起了蜘蛛切,瞥了一眼源稚生。
源稚生的身體素質,已經完全超越了人類的極限,也許只有昂熱那樣的老怪物才能壓制住他。
以凡人之力令神明動容。
徐玉提起桌上的白瓷酒瓶,仰首倒入口中。
“好酒!”
......
良久,源稚生醒了過來,房間內雜亂無比,滿是他和徐玉戰斗留下的痕跡。
橘宗正立在窗前,看著白浪翻涌的東京灣。
“老爹...”源稚生聲音有些嘶啞。
“你敗了。”橘宗正嘆了一口氣:“是我大意了,不怪你。”
“他的身體素質,已經超越了‘皇’。”源稚生有些愧疚:“他人呢?”
“消失了,連輝夜姬都找不到他的蹤跡,安排監視他的人全都被他打暈了。”橘宗正面色沉重的說:“猛鬼眾極有可能,不,一定會去接觸他,他擁有改變戰爭的力量。”
“我去追殺他...”源稚生爬了起來,又愣在了原地。
他拿什么去追殺徐玉?
“我有安排了,你先去休息吧。”橘宗正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
深夜,國立東京大學后門的小街,街邊停著一輛木質廂車。
這種人力小車在日本被稱作“ラーメン屋臺車”,專為走街串巷販賣拉面而設計。窗戶撐開就是遮雨棚,棚下擺兩張木凳,客人坐在木凳上吃面,拉面師傅在車中操作。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湯鍋和食材在案板上擺得整整齊齊,客人坐下來之后,深藍色的布幌子恰好能把他們的上半身遮住,營造了一個私密的環境。跟店里的“名物拉面”比,這種屋臺車的環境和口味都差了一些,但價格也便宜了一大截,來這里吃面的多半都是東大里的窮學生,老板越師傅在這里開業多年,口碑也還說得過去。
“一碗豚骨叉燒拉面。”
身穿黑色風衣的少年坐在了木凳上,黑色的頭發擋住了眸子,看不清少年的模樣,用中文說道。
“打烊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好在越師傅也精通中文。
許久,客人依舊紋絲不動。
“我這里打烊了。”越師傅皺眉說。
“客人就是上帝,你要拒絕上帝嗎?”少年說。
“上帝也阻止不了我下班。”
“一碗豚骨叉燒拉面。”
“你聾了嗎,我打烊了。”
“一碗豚骨叉燒拉面。”
“......”
越師傅受不了少年復讀機一樣的重復,又有些無可奈何,只能重新點火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