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還是想去現場吧,有關于死亡回溯和繪畫地圖。”吉爾福德嘆了一口氣,話說自己真的那么容易被騙嗎?
“可是你看,之前那顆嘆息之種不是晚上拿到的嗎?所以那一段死亡回溯的時間也是在晚上,白天和晚上的風景也很難分辨,根本無法達到身臨其境的效果嘛。”
“果然是這樣。”
“那里有超大的一塊燈芯,能繪畫出來的話,我們就能拿到好大一份賞金了,好大一份。你看啊,只要有這么多賞金,我們就遠走高飛,什么事情都不管了,找個地方住下來,只考慮自己的事情。”女人靠在男人的胸脯上。
“是啊,什么事情都不用管,本來我們也是這么打算的不是嗎?卡薩斯的叛亂和我們無關,人們不可能一直紛爭下去。只要卡薩斯有一處我們的容身之地就好了。”本來做勘測者的傭金就很高,但是一路上女人總是笑嘻嘻的做著各種善事,導致到現在也沒留下多少的積蓄。
“嗯,我們不離開安全地帶,就只在遠處看看。”
“嗯嗯!”女人把手輕放在男人的肩膀上,笑著并露出浩浩的白齒,棕色的眼睛似乎也捕捉到了吉爾福德見過的湖泊里的麟光,一閃一閃亮晶晶,吉爾福德感覺女人的美麗正在逐漸將自己融化。
兩人似乎在如果安靜的環境中相互緊貼,濃郁的熱風席卷了吉爾福德,女人短短上唇那典雅的曲線,下唇那絲柔而性感的睡意。
田園牧歌的狂風席卷了抱緊在一起的兩人。
嫩葉的碎片殘骸在吉爾福德的嘴巴中發出清涼的苦味。但是瞬間就被女人的嘴唇給裹住了。
......
卡薩斯北部,如果安德列斯看到睡在里面的人們肯定會嚇一跳,因為這里就是他們遭遇狂獵的地方。可是那些人沒有辦法,其他地方都被別人占領了,只有北部的地區是沒有勘測完成的,如果這些腐朽空洞的房子能救自己一命的話,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夜幕帶著無與倫比的壓迫感朝著難民們壓下來。
手無寸鐵的女人掐滅了最后一盞燭燈,過了不一會兒又把它給點燃了。
生死一線。
夜幕之中響起悉悉索索的響聲,濃郁的綠光是遠處的螢火蟲,而更遠處的幽藍色光芒不停的閃爍,穿過密密麻麻的樹林,忽遠忽近。
熟悉的犬吠聲再次響起。
狂獵的鐵皮手、環刀、槍矛。他們騎在燃燒著藍色火焰的鬼馬之上,鐵騎踏碎了茂密的樹林,朝著這邊涌過來。
女人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她太害怕了,可是也太想要放棄了。越過了漫長且艱難的歲月,依舊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其他人朝著她的反方向跑去,其中也包括了自己的兒子,但是她已經走不動了,身體和心靈都走不動了。
她的全身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新傷和舊傷,這樣的身體已經無法被出賣了,既然生命無法被出賣,那么靈魂呢?很可惜,靈魂是不存在的。
僅僅是在這亂世尋找一處生存之地的女人,終于還是贏來了自己終將消亡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