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太可能殺人啊……”目暮警官注視著對方道。
看起來,明明就是一個不敢殺人的家伙啊……
死者真的會是他殺的嗎?
“外在可是最容易偽裝的啊,目暮警官。”少年站起身朝著審訊室走去,一邊說道。
井下雄大,男。
三十二歲。
表面上是普普通通建筑工人一名,其實偶爾還會變身雇傭兵做點違法犯罪的任務。
然而他一直隱藏身份到了現在,沒有人懷疑。
雖然這次不知為何被人帶到了警局,但是他相信,憑借他的演技,用不了多久就能安然無恙被放出去。
然后繼續過著建筑工人——雇傭兵的雙面生活。
警局審訊的套路他見多了,根本不帶慌得。
他心里不屑的想象著無用的警察經過一頓詢問之后無功而返,只能老老實實將他送出去的場景,差點笑出了聲。
我,老雇傭兵了,什么陣仗沒見過?
然后他看見了,推門而入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警察。
而是看起來極為年輕,甚至可以說……最多不超過十六歲的身影。
老雇傭兵井下雄大:……這……我是真沒見過,想都沒想過。
倒是聽說警方會有一種被稱為顧問的人?
但是……這種看起來不知道有沒有上高中的小鬼也能當顧問了嗎?
而且看起來還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樣?
右眼綁著繃帶……是瞎了一只眼嗎?脖子上和手上的繃帶……是真的有傷還是單純為了迷惑敵人的判斷?
等等,井下雄大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一直在用雇傭兵的想法揣測對方,然而對方并不是雇傭兵,不需要迷惑敵人的判斷。
所以這些繃帶……要么是他真的有很多疤,要么就是他是個……中二病。
身上的大衣也不好好穿,而是披著……
應該是中二病吧,覺得這樣與其他人不一樣,很酷……之類的。
井下雄大認真思考。
疑似中二病的少年走進來之后徑直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雙手交疊,托著下巴。
井下雄大:來吧,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井下雄大,男,三十二歲,普普通通建筑工人,什么都不清楚。
“你在的代號是什么?”少年在他的期待下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井下雄大:瞳孔震動。
為什么要問我一個人普普通通的建筑工人代號是什么?普普通通建筑工人哪來的代號?
“中村孝夫說好的錢,給你了嗎?”少年繼續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是現金嗎?在你家里?你存起來了?”以及第三四五個問題。
井下雄大:???你在……耍我??
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怎么就問完了?
自從成為雇傭兵后,我排練了那么多遍被問話的場景,終于遇到了,結果……就這?
“是現金啊,被你藏起來啊……安全屋?家里?”少年維持著雙手支著下巴的動作,表情語氣絲毫不帶變化。
“看來是家里呢。”
“柜子里?書架?墻里?床底下?哎……看來在書架后面呢……”他微笑起來,鳶色的左眼依舊暗沉無光。
“還要我繼續問嗎?”他漫不經心道,語氣似乎帶著不明顯的笑意。
這家伙……
是惡魔……
井下雄大對上那只鳶色的左眼時,情不自禁的感到了久違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