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兇手是死是活,被誰殺死都無所謂。
當然,他也是存在賭博的心理。
如果津島修治不接他的委托,或者說,接下了他的委托,卻要阻止他殺了那個犯人的話……
男人想到這里,眼神暗了暗,下意識的將手揣進衣服口袋。
“你要一個人去殺死他們幾個人嗎?”津島修治問。
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十分平淡。
“勇氣可嘉。”他輕描淡寫的評價。
“但是這個委托,我不接受。”津島修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道。
找人這么麻煩的事情……
雖然自己是很無聊,可是找人也沒意思啊。
而且十九年前的命案。
十九年前的時候,這個世界還沒有津島修治呢。
“既然這樣……”男人面色僵硬的站起身。
“我就告辭。”轉身準備離去。
“你知道,白鴉嗎?”津島修治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饒有興致道。
“白鴉?”男人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少年,表情疑惑。
“前段時間在美國,進行了全國直播審判罪惡的存在。”少年閑適的靠著沙發。
“美國的警方到現在也沒找到他們。”單手支著下巴道。
“這和我的委托有什么關系嗎?”男人站在原地問。
“在直播結束前,那位白鴉的成員說了什么來著……”少年一副想不起來的模樣。
男人注視著他。
十四歲的少年。
格外的瘦弱稚嫩,縈繞周身的清冷病氣,易碎的精致俊秀。
“他們創立了一個網站,只要在那個網站留下犯人所犯下的罪惡,以及線索,犯人就會受到審判。”右眼纏繞著繃帶的少年用著鳶色的左眼注視著他。
“但是我不知道犯人的名字。”男人皺眉。
“你不是有線索嗎?”少年看著他脖子上的項鏈。
男人沉默的伸手握住項鏈。
“十九年前,我親眼看著四個男人闖進家門,在我面前殺死了我的母親。”
“然后將我打暈,當我再次醒來,已經被賣到了遠方。”
“我至今無法忘記,他們將刀子捅進我母親身體里時濺出來的血液,以及他們猖狂得意的笑……”
哪怕十九年過去,他已經忘記了記憶中那些人的長相。
“白鴉嗎?我知道了。”他點了點頭離開。
“怎么突然想到給白鴉找事干?”一旁的蘇格蘭等到人走之后,一邊收起咖啡杯一邊問。
“因為……很無聊啊。”津島修治眼神虛無。
[如果太無聊的話,就會想起不該想起的事情。]
“就讓白鴉再為我表演一次吧,他們的表演,可比馬戲團有趣多了。”津島修治眼神沉沉的微笑著道。
“卡奧你去看過馬戲團表演嗎?”蘇格蘭好奇的問。
“經常看呢。”津島修治望著空中,仿佛陷入了回憶。
“曾經有一次,馬戲團來到當地,小孩子都感到很好奇,于是大家決定偷偷去看。”
“可是被馬戲團的人發現了,趕走了其他所有小孩子,只留下了我一個,并且邀請我去觀看。”
所以他小時候,才會沒有人愿意跟他一起玩啊。
無處不在的特殊待遇。
*[……我們有罪嗎?生為貴族,這是我們的罪嗎?]
“卡奧你……還有這樣的過去嗎?”蘇格蘭不知該說什么。
“沒有哦。”少年無所謂的笑了笑。
“只是我的幻想罷了。”滿是理直氣壯道。
[就當這一切都是幻想,都是虛幻,不要想,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