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劍老淡淡地聲音才再度響起,只不過那說出來地話是讓得謝晉有些錯愕。
“因為這穗劍法,便是我的小徒弟所創。”話到這里劍老的聲音帶了一點顫抖。
清晰地感受著劍老哀傷的心緒,謝晉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蕭雨歇、楊天長,路云月,這三個徒兒,到了三千年后,在這世間除了劍道傳說,卻是再無一名一字,也當得起他們當年立下的豪言壯志了。”
“師傅,三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何史書里只字未提?”感受著劍老的悲傷,謝晉緩緩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呵呵,小家伙,有些事還不能說,但你得走快點了。”暫時將那些情緒拋開,劍老對這個被他再次投注心血與期盼的小小徒弟笑道。
“這劍穗之法獨樹一幟,為師當年被困在外,也只知其表,而不得其神。今天你與你那素未謀面的師兄有緣,倒是可以學之。現在,將它束到你的劍柄上,然后寧神進入道山中。”
……
謝晉瞪著眼睛看著師傅,“然后呢”
“沒了呀。”
“這鑒定師都鑒定不出來的,就這么簡單?”謝晉不可思議的看著師傅。
“那你還想怎么辦?滴血認主?那些鑒定師就是些草包,劍穗劍穗,不掛在劍上,就這樣看能研究出什么?”
謝晉一滯,只得依言將劍穗輕輕束在少年木劍的劍首處,屏息寧神,帶著配上劍穗的木劍沉入意識道山里。
剛進入道山,手中木劍便向上升起,確切的說,是劍穗將木劍帶入空中,懸停在道海上空。
風平浪靜的道海漾起輕輕的漣漪,漣漪的中心處,一個小小的漩渦向外緩緩成形,旋即海面蕩起浪潮,一道又一道的浪頭打在山巖上,轟鳴不止。
那向外的漩渦不斷擴大,一道水柱從中立起,逐漸升高,如龍騰空,直抵劍尖!
一縷縷浩大的劍道氣韻充斥在道海上空。
謝晉愕然地看著這壯觀的場面,“一道如一粟!這便是劍道一粟?”
謝晉來不及感慨,只見那深紅劍穗綻放出點點星光,那騰空而起的水柱如被吸引,逆著劍鋒向上而去。
最后,那高舉云空的水柱宛若人手,握在劍柄。水柱凝成一道挺拔身形。
那身形坐盤截劍,立刃朝上,一套玄之又玄的劍法在道海上空卷起滔天大浪。
謝晉完全沉浸其中,并未發覺到劍穗周邊的一點光芒一閃而過,在遠處道山山道上化成一個虛影,朝著劍老躬身一拜。
劍老一如既往的和煦笑眼里泛著點點淚光,朝著那虛影頭頂輕輕撫摸。
“師傅,那就是小師弟嗎?”
“是啊,小徒弟。”
“師傅,我現在不是小徒弟了。”
“你一直都是小徒弟,他叫謝晉,是師傅的小小徒弟啊。”
“那師傅,小徒弟今天就帶小小徒弟劍道里走一遭了。”
“嗯,去吧。記得回來。”
“師傅,你忘了啊,我已經死了。”